应过来,脚底却已然踏空了。
啊!
祁书思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拽了下去。
冰凉的海水一点点浸没她的身体,她疯狂地挣扎着。
自小没吃过苦的她自然也不知道在此时该如何保护自己。
她刚想张开嘴求救,却被恶臭的海水灌满了。
她用力扑腾着,却什么也抓不住,只能任由那股力量将她沉入海底。
越陷越深,她浑身瘫软无力,几近放弃求生的欲望,罢了,或许这也算是一种探险吧。
濒死之际,她似乎见到一缕蓝光,但却无心于此,只是缓缓闭上双眼,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叮铃叮铃。
耳边传来了清脆的鸣响,一丝丝蓝色的雾气缠绕着她,最终附着在祁书思那纤细的手腕上。
都说人死时最后消失的是听觉,果真不假,可是,这明明是海底,不应该是静谧无声才对吗?
那这声响是从何处传来......
祁书思迷迷糊糊地昏睡了过去,再次醒来之时,周身却不再是恶臭的海水。
祁书思睡眼惺忪的坐了起来,刺痛瞬间冲击着她的大脑,接着是全身,她感受到每一寸皮肤都在剧烈地颤抖着,这是她从未体会过的,疼痛之余,她甚至有点兴奋。
她强撑着沉重的眼皮四处打量着,身上盖着轻薄的被褥,身子底下垫着的是毛茸茸的厚毯子,与平日里一般无二。
再抬眼时,却见自己躺在一个巨大的蚌壳里。
这,这是哪儿?
她掀开被褥,妄想走下床去,却被剧痛的身体劝阻了。
她狠狠握着拳头,指甲几乎要陷进掌心,鲜红的血渍在惨败皮肤间蔓延,就像盛开在雪地里的玫瑰。
不过片刻,全身的力气却似被使完了,
指尖软绵绵地散开,只那残存的掐痕遗留的痛感在跳动。
“你醒了。”
一个沉稳的女声传入耳中。
祁书思抬着眼皮朝声源望去,奈何眼前一片模糊,只能从那残影中辨出走来的似乎是一位少女。
“别动,虽说你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气息损伤过重,还是静养为妙。”
那少女匆匆走向床边,将祁书思扶了回去,修长的的手指轻轻覆在祁书思冰凉的掌心,一股暖意传遍全身。
祁书思感受到那少女柔软的肌肤如温和的春风,驱散了她体内的凉气,也让她渐渐卸下了防备。
少女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似乎是海风的味道,却又透着梅花的甘甜,令人久久难以释怀。
祁书思抬头望她,她虽是少女面容,但眉宇间却透着英气与稳重,泼墨般的长发也只是用一根白玉簪挽起,颇有几分竹林隐士的味道。
她着一身素衣,肩上却镶着金边,如皑皑白雪中的一缕日光,耀眼却不张扬。
祁书思凭着常年混迹宫廷的经验,一眼便看出她并非普通女娘,谈吐间甚至透着几分帝王的意思。
“我是海族女君,你叫我栩月便好。”
“海族?”
“是,天下水域尽归我们海族掌管。”
莫非这就是爹爹口中的神仙?
“你就是神仙姐姐吗?”
栩月望着祁书思一脸天真的模样,不忍笑出了声。
“或许,在你们人族眼中,可以这么说。”
人族?
祁书思顿时明白了,自己这是到话本里来了呀,老天开眼,终于要让我体验一下人生百态了吗?
“所以,这是海底?”
嗯,栩月总是笑着温柔的回应。
她,好像一个人,是谁呢?
对了,是娘亲。
可是,平日里大家似乎都是这样对她的,为什么此时会独独想到娘亲呢?
【叮咚~
您的异能到账,请注意查收。】
谁,是谁在说话?
祁书思兀然感受到腕上传来一股温热,迅速低头查看,却发现不知何时多出条手链缠在腕上。
那手链十分精致,发着蓝光的细镯交错缠绕,点缀着些花卉,似有仙气缭绕。
“这是幽兰花。”
栩月见祁书思终是注意到了那手链,便开始步入正题。
祁书思走在岸边时,幽兰花便被她身上特有的气息吸引,不惜冒着神魂俱灭的危险去岸上将她拽入海里。
待她沉入深海,引至幽兰花结界,方才附着在她身上,令她得以喘息。
“海族本不该插手人间的事,但如今海族生存环境恶劣,幽兰花乃海族圣物,将面临灭顶之灾。”
“所以这同我有何关系?”
“你虽为人族,但气息却并非人族所有,你是否自出生以来便未受过苦难?”
是,祁书思认可了她的话,却仍旧没有捋清其中利害关系。
“你周身的气息为你带来福泽,护佑你一生平安。”
“可是我并不想要这样的人生。”
祁书思切身体会过,她并不认可这所谓的气息带来的是福泽。
“你身上的气息能够滋养幽兰花,而如今海洋被污染,幽兰花的性命岌岌可危,所以它们才会不顾一切将你拽下来。”
“那我的命就不重要了吗?”
虽说祁书思不在乎能否平安一生,但她的命只能由她自己抉择,任何人的命运都应该被尊重,轻易改变他人命运的人,终将得到惩罚。
“我为幽兰花的自作主张感到抱歉,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