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红缨从乡下回来接班的时候,工资只有十六块,现在才慢慢的涨到了三十。 而顾自强大学毕业后进厂工资就三十,现在工资涨到六十。 莫红缨看着存折上写着她的名字,这下取钱好办多了。 现在的男人普遍都是工资上交,女人来管的,这点好,不用伸手向男人要钱了。 不过现在的女人一般不会大手大脚花钱的,所有的钱都花在男人和孩子身上。 所以男人非常放心的让女人来管钱。 能攒这么多钱,也是土著莫红缨持家有道。 莫红缨又找了找家里的钱,收集起来,交学费绰绰有余,看来不用动用存折了。 莫红缨将存折放回原地,无语的摇摇头,这个家真是随便哪个犄角旮旯都能摸出钱。 可真是放心啊!一点儿不怕小偷。 仔细想想也是,大家同在一个厂工作,真要偷东西被抓住了,还怎么在厂里工作呀! 不划算为这点儿钱丢人还丢工作。 到了顾珊珊的上学时间,莫红缨将蹦蹦跳跳欢喜雀跃的她给送到了学校。 “妈妈再见。”顾珊珊冲着莫红缨摆着手进了学校。 &*& 莫红缨目送顾珊珊进了学校,转身去了自己工作的地方,电影院。 在这里她不仅是检票员、还是清洁员,得保持影院干净。 因为是节假日放映,所以放映前,打扫干净,放映后进行清扫。 平日里只要保持清洁就好了。 这个影院还真不小,能容纳一千多人,厂里开个表彰大会也在这里。 电影院员工只有三人,除了莫红缨还有两名放映员。 两名放映员其中一个年纪较大中年男子罗水生,四十多岁,人长的瘦小,沉默寡言,因为是放映员的关系,特别喜欢看电影。 对电影那是如数家珍,台词更是倒背如流。 另外一个是年轻的小伙子武向阳,与罗水生是师徒关系。 三个人守着电影院,人际关系简单的很。 莫红缨走进电影院站在影院的入口处,大白天倒是十分的亮堂,厚重的帘子被挂了起来。 电影院的座椅橙黄色都是木制的一排排的,有些椅子靠背板子破损了,掉一块儿,这板子应该是五合板,一层一层的。 座椅的座位也有破损,无人维修,就这么破破烂烂的,反正是折叠的,不仔细看也察觉不出什么来? 从一个侧面又反映厂里效益并没有传说的那么好了。 现在影院空空荡荡的,连个人影儿都没有。 莫红缨找到放映室,敲了敲门,听见一声:请进!她推门进去。 “罗叔。”莫红缨看着放映室内的罗水生道。 “小莫?”罗水生诧异地看着她说道,“我听他们说你剪头了我还不信,真剪了。” “这样清爽。”莫红缨漆黑如墨的双眸看着眼前的罗水生道。 现在的男人的头发普遍都长些,厚厚的刘海盖着额头,再加上一个黑框眼镜遮住了大半张脸,他的相貌还真是看不出来。 “坐,你上午没来,是身体还没好利索吗?”罗水生指着方桌队名的椅子隐晦地说道。 “多谢关心,我身体没事。”莫红缨闻言莹润的眼眸看着他说道,“我上午去了工人文化宫。” “去哪儿干什么?”罗水生惊讶地看着她说道。 “去进步呀!报了个函授班。”莫红缨琉璃色的眼眸看着他缓缓地说道。 “上夜校?”罗水生闻言点点头道,“学点儿东西也好,咱这电影院冷清的很,现在家家户户都喜欢看电视,咱这电影说不定啥时候就关门大吉了。” 莫红缨闻言眼前一亮,这见地预判挺准的,确实现在消遣娱乐的方式比以前多了。 谁还看电影啊!电视剧更加的吸引人,尤其是港台那边的电视剧,简直是万人空巷。 而电影,一年能放一部新电影就不错了,天天重复的放旧电影,谁来看呀! 不光罗水生这台词背熟了,观众也是倒背如流了。 “早早的有个出路也好。”罗水生目光温柔地看着她说道。 “那您呢?既然预见咱这电影院日后情况不乐观,不想想未来吗?”莫红缨晶莹透彻的双眸看着罗水生说道。 “我?”罗水生拿下眼镜拿起中山装的一角擦擦镜片,又带了上去,黑白分明的双眸看着她说道,“我这年纪还能干啥?除了放电影啥也不会呀!反正我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怎么着都能养活自己。” 他这么一说,前些年的那场声势浩大的运动也波及了罗水生,老婆孩子跟他做了切割,带着孩子改嫁了。 莫红缨深邃如墨的双眸看着暮气沉沉的他道,“不能放电影,你可以放录像啊!听说这个很吃香的,放的都是港岛的电影,可热闹了。人家不收电影票,只收钱的,一晚上赚的,别看只有一两毛,可比咱一个月的工资都高。” “那些录像打打杀杀的,甚至不堪入目,哪里是艺术,比靡靡之音还令人厌恶,教坏小孩子。”罗水生闻言撇撇嘴说道。 得!人家还有一颗艺术心,莫红缨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