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大夫一副得意的神色:“用闻用看。味辛随玫菇草香,且沾黑质粘如泥。徐大师,您不知道,我当几十年大夫,闻药如同吃饭。”
徐成毓嘴角一翘,满意点头:“着实有两把刷子。杨大夫,待会儿再劳您仔细闻闻。”
说罢,她想招手,抬一半惹得肩膀抽痛又放回去:“施缕,你来我这。”
施缕噔噔噔跑来:“徐大师什么事?”边说边回头,眼睛一直黏在施薏身上。
徐成毓把她的头伏正,弯下身,看着她的眼睛:“我保证,你哥哥吃了药就能好。”
“嗯!”施缕重重点头。
“我现在缺个人帮我做杂事,你愿意帮忙吗。”
“我……我愿意。”
徐成毓微微一笑,抓住她的胳膊,让她扶着:“多谢你。”
“杨大夫,再和我走一趟。”
四人回到堂屋,徐成毓单独靠坐着,看着三人忙碌,顺便指手画脚。
“那,老太爷的杯盏最要紧,必须仔细看看。”
“还有桌底下,毯子下,看着是否藏了东西?”
“这是?”
褚玉宣拿着张纸递到她面前:“歇歇你的嘴罢。这是在老太爷身上搜到的。”
“被放在内衣夹层,不仔细摸还摸不到。”
徐成毓打开纸看了一眼,又叠回去,又展开。
褚玉宣缓缓摇头:“我也觉得有蹊跷。”
纸上面歪歪扭扭写了一行字:「木木,我若出事,常页是害我之人。」
“木木是什么意思,难道有什么含义?”褚玉宣悄声问。
“林衙内,他没写好罢了。这么直接,我都有点不敢信。”徐成毓轻笑。
这是,杨大夫举起个酒杯:“只有这个酒杯,有点古怪。其他都没啥。”
他拿的,正是常老太爷的酒杯。
“这毒会立刻生效吗?”徐成毓低眉垂眼,半晌问道。
杨大夫解释:“不一定。和剂量,甚至和放的时间有关。醉红颜到底是一种菇菌,风干也能保留一部分毒性。”
“不过这酒杯有些不对劲,药味不是从里面,反而是在外面杯壁。”
褚玉宣快步走过去,举起老太爷的手给杨大夫。
“果然,手上也有,甚至味道更重!”
徐成毓撑着腿想站起,施缕连忙上前扶着。
“那几个人的手应该没洗过,你带他去闻!”
确认常家人带过来后,没碰水也没交流,徐成毓他们带着杨大夫一间间检查过去。
“常大爷和常二爷也不是重点,他们毕竟没有靠近过主桌。”徐成毓附在褚玉宣耳边,“重点是常页,他可是一直在边上。”
一面说,她一面盯着常页的动作。常页站在原地,无措地应对杨大夫的搜身和嗅闻。他下意识扭头侧身,手还挠了挠后脑勺,眼睛避开人往虚空看去。
“那么近,还倒了酒,他不可能……常页身上无论有没有味道,都有嫌疑。等等,我看杨大夫的表情,怎么。”
杨大夫抓住常页的手闻了闻,眉头越皱越深,嘴角往下撇。徐成毓轻轻推了身边人一把:“你去。”
褚玉宣放轻手脚,绕到常页背后,在杨大夫指着常页手肘的时候,他出手擒住常页。
“你们干什么,干什么!”常页扭动叫喊着。
褚玉宣不得不先花力气,把他压在地板上。不知是害怕还是心虚,常页手脚拼命挣扎。
徐成毓对施缕做了一个袖子的口型,施缕会意,上前扯住常页外衫袖子一拉。再一阵摸索,从他外袍的肘后口袋中,掏出一个小纸包。
打开一看,里面是三朵红色伞盖的干蘑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