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昭昭到宝华殿时,殿中已经到了几位道君了,分别是掌门丹阳子、丹峰静原道君、亀沉峰闻机道君。怀郢峰的墨元道君则在她之后才来。
殿中气氛严肃,无人说话。丹阳子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似乎在为传讯符中所说的演武赛发愁。
而角落里闻机道君则挑着眉,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袖中似乎藏了什么东西,手指不断摩挲。
等了约一刻钟,丹阳子先后收到几枚回绝的传讯符,殿中再无人到场后,他望着这寥寥几人终是叹了口气。
静原道君等得有些不耐烦,率先开口:“既然人都齐了,不如开始吧。”
闻言,闻机道君扫过殿中几人,笑得更不怀好意了些。
温昭昭思忖,这演武赛似乎不太简单?
和她一样,墨元道君也是近年来新晋升的元婴道君,对演武赛不甚了解,两人对视了一眼,均有些疑惑。
丹阳子清了清嗓子,抚着白须缓缓开口:“混元界的宗门大比五十年前是在合欢派办的,一个月后便是第六届宗门大比,根据顺序,这次轮到昆仑主办。”
“依据惯例,每届主办方在赛前先行开启演武赛,所谓演武赛,由主办方一名元婴道君参与,随机接受来自其他几大宗门同等修为的一名道君挑战,两人切磋比武,重在演练,不论输赢,相当于表演赛。”
温昭昭上次大比正巧在闭关,是以并未参与过,她捕捉到其余几人的神情,看起来这演武赛是要从他们几人中筛选出一位代表。
丹阳子视线扫过几人,最后落在闻机道君身上,他朝着她说:“闻机道君,请。”
闻机道君笑着站了出来,将袖中的东西拿了出来,那是一樽玄黑色的龟壳,背上龟纹明朗,看似普通,却是闻机道君的本命法宝。
“算上我,这人选共四人,请诸位道君抽取一滴血分别置于这壳的东南西北四方。”
众人依言照做,温昭昭从指尖逼出血放在了正北。
四滴血珠安稳地落在壳上,只见闻机道君将壳悬空,双手对着卜甲施法,小声念着咒语,其他几人则安静等待。
丹阳子看得极为专注,演武赛虽不论输赢,但关系到昆仑脸面,更何况这还是头赛,若是赢得开门红,能振奋士气,因此很是重要。可惜玄玉道君、玉练道君闭关未出,寂愿道君忙着整顿玉衡峰,万兽峰峰主外出未归,天权峰那位,不说也罢,真是愁死他了。
他将目光放在静原道君身上,猜测这天选之人应是她,实在不行,闻机道君或者墨元道君也行,总归是没考虑过温昭昭的。
等着闻机道君念完口诀后,她额头上析出些许汗珠,然后一道金光闪过,这光倒是吸引了众人注意,似有些法则之力蕴含其中。
然后卜甲上其中一滴血珠动了,它沿着壳纹慢慢流动,最终流到了卜甲的最中间,那滴血的主人正是温昭昭。
这结果让丹阳子大跌眼镜,怎么也没想到会是不起眼的无尘道君。温昭昭虽九十九便结了元婴,但闭关达人的形象深入人心,几乎未在众人面前出手过,不知实力深浅。
静原道君也有些吃惊,她对着不露形色的温昭昭眨眼一笑,似是很期待她的表现。
“劳烦闻机道君宣布一下结果。”丹阳子叹了口气,挠了挠稀松的头发,对闻机道君说。
“卜甲祈福运,占吉凶,卦象已出,这天选之人便是无尘道君。”闻机道君将卜甲移至眼前,细细凝视,片刻后,却仍有些不解。
“只是,根据这卦象所示,似有迷雾所罩,看不真切吉凶。”
闻悉,丹阳子忧心忡忡,这虽卜的是演武赛人选,却也不单单如此,它影响着宗门大比结果,一定程度上也象征着昆仑运势。
……
“无尘道君,且慢。”
演武赛一事了后,静原道君叫住了要离开的温昭昭,与她小聊了会。
“你不在的这三年,真是发生了太多事了。”静原道君感叹道。
“的确。”温昭昭想起晏容秋所说。
“不过,你可还记得你开始闭关的那一晚发生了何事吗?”静原道君压低声音,直盯盯地看着温昭昭。
“静原道君何出此问?”
“第二日一早你的弟子晏容秋求上本君这,说你前一晚行为有异,像是修炼出岔,性情大变,让我为你诊治。不过我问起具体发生了何事时,他支支吾吾不肯说出来。”
“本君看他那慌乱的模样,便跟着上了北清峰瞧了瞧,然后便发现你已经闭关了。”
她说的便是袅袅出来捣乱的那次,不过心魔系个人修行,不好与外人坦露。
“多谢挂念,本君已无碍。”
静原道君倒也不失望温昭昭的回答,既然她不愿意坦白,再追问也没必要了,而是另起了个话头,聊起了演武赛的事。
“第一届宗门大比便是昆仑主办的,已经是两百多年前的事了,那时候的演武赛还是上一届执剑真君六仙老祖出马的,之后的四届昆仑倒是有踢过馆。你也不必忧心,是掌门太过小题大做了,一般演武赛都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客人再怎么也不会落了主人家的面子。”
言下之意,便是其他门派会放水。
不过温昭昭并不在意,与其将希望寄托于别人身上,不如靠自己。
诚然,静原道君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念在温昭昭在元婴道君中年纪尚小,之前有过交情,便想让她放下心理包袱。
“谢静原道君提醒,我尽力便是。”
静原道君神色凝重,斟酌了下还是开口了:“还有一事,上一次琉方秘境试炼中混入了三名邪修,生生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