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誉国际的花园住宅,最大的一点好处就是最大限度能在城市中亲近自然。从人居环境来看,这里住的都是整座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物业安保自然也极其严格。
有意识营造出来的寂静环境,非常适合睡懒觉。
此时的屋内,不约而同的放弃早起,分别蒙在各自房间里安眠。
昨晚上的一顿中餐好似拉开了熟人叙旧的大幕,从童年趣事到成长见闻甚至到高阶科普,易隽淮和施冀尔聊了个遍,不自觉就忘记了时间。
在工作日的白天,即使没有课时间,冀尔也是很少放纵自己睡这么久懒觉的,一来是课业压力令人焦虑,二来是怕养成倦怠不堪之习惯难以应付日重一日的科研任务。
天早已彻底透亮,难得的阳光天,略微夹杂着温度光线自没有合严实的遮光窗帘缝隙中溜出来,形成一道墨黑中的光柱落在床上熟睡姑娘脑门上。
空泛寂寥卧室里,意外的电话铃声响起,冀尔被突然惊醒,却也很快将电话接起,到底是掩盖不住骤张的迷蒙之声,嗓音里刚睡醒的沙哑怎么都藏不住。
“你好……”
冀尔头脑一宕机,中文母语脱口而出,随后回过闷来,这是在英国,电话对面的人操着一口流利英文在讲话,遂马上改口。
“hello……………………”
这通电话讲的时间不长,冀尔对答的也不算太过专业,对方浅交代几句就识趣挂断。
是她的同学打来关切的,原本没有课程的今天上午小组成员是默认一起聚在图书馆交流学习的,此前冀尔无一缺席,今天同学们迟迟未见她来,便打通电话过来。
而冀尔的同学,听出来她还在睡觉,觉得也无可厚非,亚洲人从来都是IC最努力的那批学生,大家也不是私下里没有讨论过怎么他们都有那么充足的精力,今天看来,什么欧洲人亚洲人大家都是强撑罢了,谁都会累。
放下手机后冀尔蒙了几分钟才想起来拿出手机来看时间。
十点二十分!!!
冀尔震惊了,她赶忙起床,在睡衣外随便套了件开衫,拉开窗帘,久违的艳阳一下子刺痛了她的眼睛。
“哎呦……这么好的太阳啊。”
这倒是意外惊喜。
起床后的意识渐渐回笼,首先是查下自己的课表日历,今天上午并没有课程安排,心里稍安,下午的课也在三点之后。
简单洗漱一下出了房门,家里静悄悄的,易隽淮还在熟睡。
冀尔给自己接了杯清水,然后冲了个速溶咖啡端去空着的小房间,懒散摊在地垫上预习下午上课的内容。
这个房间是整个房子中窗户最开阔的,朝向也好,正好正对海德公园大片的绿化林木,活像油画的框景,当年冀尔小姨有意让它空着,只添置了两个厚厚的地垫,全当放空运动之流的空间。
阳光好是好,但就是亮的刺眼,冀尔即不想浪费这难得的晴天,又没有完全享受的资格,于是随手抄起一副墨镜戴上,继续看资料。
快十一点的样子,易隽淮终于起身,自然的认为冀尔一定去学校了,他慢悠悠踱步到茶台倒了杯水,刚喝了一口的空档,听到家里有点纸张翻动的声音。
“冀尔?”易隽淮喊。
冀尔正聚精会神的学习,倒也不至于听不见人喊她。
“嗯…!”
易隽淮听到回应后循声而去,腹诽原来她在家啊。
他喝着水刚走到门口,就看见盘腿坐在窗边专注研究资料的姑娘,还没来得及赞叹这个房间的景观开阔壮丽,倒先被她穿着睡衣,随意夹着头发还戴着墨镜来看资料的模样逗笑了。
“噗…………”
差点把一口水喷出来,这姑娘一点也不把他当外人啊,这幅不修边幅的模样简直太滑稽好笑了。
明显的憋笑令冀尔抬头,不过她也没大所谓。
“太刺眼了,这些必须得看完。”
这算是替自己辩白。
顿了几秒,易隽淮才恍然明白自己有些白目,假模假式的拍了一下自己额头,懊悔自己打乱了她的节奏。
冀尔注意力当然大部分在资料上,但还是能察觉出来易隽淮的迟迟未动。
“十一点了吧。”
她只是粗略估计,手机就在身边,纯属找话。
“哦,可不,十一点了,你饿吗?要不先随意吃点。”
“还不太饿,咖啡喝的有点多,饱的。”
“行,那你先忙,我不打扰了。”
易隽淮退出来,也看得出她的确没心思闲聊。
估摸又过了半个小时的工夫,冀尔接了个电话,然后将手中的一叠资料预习差不多才出来。
易隽淮时刻都有寄人篱下的自觉,他一直在厨房里收拾昨晚上留下的残局。
从得知他来的那一刻起,冀尔一直告诫自己要将他当作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亲哥好友对待,不越线不过分关照是她给自己定的标准。
很快她就回房间收拾好自己,依旧是背上书包准备出门。
虽然家里暂时多了个人,但冀尔依旧想保持我行我素的行事,不打算过多迁就谁,更遑论报备。
路过厨房,只简单跟易隽淮打声招呼。
“我走了,”
易隽淮刚好忙完,听到这仨字有些意外。
“你不吃饭吗?”
冀尔刚穿好一只鞋,随口回复。
“回食堂吃”
易隽淮心中突然酝酿了丝缕情绪,说不出来的感受。
冀尔穿好了鞋,正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