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新年的第一天,冀尔就睡到了中午。
昨天晚上喝断片了,她都不记得是怎么来的卧室。
打开手机,一瞬间消息如同雪花般飞来,头更大了。
[尔尔,怎么回事?你喝多啦?你刚说什么?小姨没听清。]
[尔尔,怎么不接电话了?]
[怎么样?你在家吗?]
[尔尔……]
[好吧,你先睡觉,清醒了记得给小姨回电。]
……
无数的拜年信息,掺着国内长辈的转账红包。
……
[尔尔,Judd回来了,他说打不通你电话,让我约你明天中午十点,W午餐。]
冀尔根本不知道昨晚什么时候自己还给付娅回了个OK。
酒精这东西,还是太耽误事。
回了消息,然后把给小姨回电放在最后。
“喂……”
小姨那边明显还没起床,冀尔就知道。
“小姨,我昨天跟同学聚会,多喝了两杯,没什么事,回家就睡了。”
“好,我知道了,你照顾好自己啊,偶尔放松小姨没意见的,就这样吧,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
时尚人士的作息,昼夜颠倒的很,冀尔识趣没多纠缠。
“易隽淮?”
走过来看见次卧门开着,冀尔试着喊人。
“易隽淮你在家吗?”
无人应答。
冀尔去厨房给自己倒了杯牛奶,看见餐桌上摆着碗筷,下面还压着便签。
[冀尔,我去学校,晚上回来,锅里熬的粥,记得起来喝。]
易隽淮的中文字迹,冀尔还觉得陌生。
才发现易隽淮已经将昨晚弄乱的客厅和厨房打扫整齐,冀尔完全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做的这些。
呤……
电话响了。
“尔尔,你到哪啦?我和Judd已经碰面了。”
付娅打来的。
冀尔转头看见墙上的钟表,十一点五十。
“额……我可能得晚到一会,睡过了,马上出门。”
她刚看见约的十二点,赶紧收拾自己,飞快赴约。
Judd全名,Judd Laurent Grosvenor。
他们格罗夫纳家族一直是英国最富有的家族之一,整个家族历史可以追溯到上世纪,听闻最初发家的秘诀是土地,后来产业扩展至各行各业,这个家族是有公爵头衔世袭的。
当然,如果不出大规模意外,怎么也落不到旁枝再旁枝的Judd头上。
虽然格罗夫纳家族在英国一直是望族,但可惜Judd并非出身主系家庭,饶是这样,他父辈手中掌控的财富规模依然不小。岁月的更迭和现实的演变,老一辈人才凋零,新一辈青黄不接,这对其一支新时代的掌权者人选并不明朗。
从他的名字里不难看出,Judd有一半法国血统,曾经他们兄妹四人的出身并不光彩,母亲算是别人养在法国的二房老婆,也亏的大房并无所出,恰逢家族急需注入新鲜血液,培养新一代的缘故,父亲才将二房扶正,给了在英国成长的两儿两女正经名分。
这原本在大家族中十分常见的家庭关系。
Judd也是在中学时期自法国转学回英的,和冀尔几乎同一时间。
同窗许久,感情深厚。
Judd自回归伊始便背负了特定的责任,他与其他贵族子女的轻狂不羁不同,为人带着犀锐的沉稳内敛,行事从不敢极端,尽量将自己伪装的绅士又斯文。
其实他内里是睿智多谋,行事冷酷且不留情面,未来在商场的竞争上,一定能是披荆斩棘行事果断的能人。
冀尔一路小跑,看着这座装修富丽堂皇的地点,华美的彩绘装潢、考究的艺术摆设,连脚下踩的地毯都感觉格外厚实,绝对是个高档会所,生怕服务生会把她拦在门外,她现在打扮可并不正式。
所幸,问过包厢位置,服务生恭敬引路,并未为难。
“我说尔尔,你这也太不靠谱了。”
好容易盼来了她,付娅抱怨。
“苏打水,苏打水,给我一杯不加柠檬的苏打水,我这个胃里燥的慌……”
冀尔宿醉未浅。
“不至于啊,你的酒量我是了解的。”
付娅疑惑。
“HI,girls,please speak English!”
被晾着的Judd不乐意了,他听不懂。
“sorry……”
俩姑娘道歉,然后切换语言。
“Judd,你怎么突然回伦敦了?”
冀尔灌了一杯常温苏打水,缓解了胃里不适。
“回来找你,敲定一下去瑞士玩的事。”
Judd嘴上这么说,实则不然,他是被母亲喊回来相亲的,一个同样背景深厚的英国女孩,如果成了,算是联姻。
他母亲很是积极,但他自己不情愿,内心觉得跟那女孩就不是一路人,她身上处处显露刻高人一等的贵族蔑视,Judd不喜欢,更不愿意。
他觉得,理想中的女孩就应该像冀尔这样,有着阳光的外表,甜灿的微笑,亲和但坚韧的气质……
昨天深夜就忍不住想找她,一只忍到现在才见。
“这还有一个月才放假呢,至于嘛。”
“当然至于啦,你别装的正经,其实大家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