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隽淮站在希思罗机场的到达口,他抬手甩腕,习惯性的转着表盘,看了眼机场大坪上的时间,又默默往下跟自己的手表比对。
时间相差无几。
短短的几十天,还在这个机场,他和冀尔的角色转变,换他来接人。
身旁广告牌上的霓虹璀璨刚好切换下一名目,徒留一根孤零零的支撑架伫立在众人面前。
突然,一股安然蹿上易隽淮心中,也不知道是为了再次启动的多彩广告,还是因为看见了那个推着行李箱出来的身影。
“冀尔!”
易隽淮大声喊她。
施冀尔也看到他了,边走边向他挥手。
旅途的颠簸不足以倦怠她脸上笑意,嘴角弧度挂的相当可观。
“等很久了吧?”
冀尔口中的很久,不过客套。
“也没多久,路上还顺利吗?今天伦敦天气给力,航班都准时准点。”
这是相较他落地那天来说的。
“家里准备了火锅,回去吃。”
冀尔点头。
两人一起做了顿火锅。
吃饭的时候,气氛很轻松,两人话题不少,但他们似乎心照不宣,刻意避开之前在巴黎靳舒悦的相关。火锅是热闹的食类,热气腾腾,简单但温馨。
易隽淮一个人独居大半个月,家里还是依旧的整洁。
“上周快递送来几个大箱子,我帮你收在空房间里。”
易隽淮告诉她。
冀尔点头,“我知道,那是我小姨送来的,全是衣服。”
吃过饭,易隽淮体谅冀尔长途劳顿,主动包揽了洗碗的活。
但她睡眠很好,在飞机上一直睡,讲真现在并不疲惫。
摊开箱子收拾好后,又去拆小姨寄来的那些。
易隽淮收拾完后看见这一地的场景都惊呆了。
冀尔将数量庞大的衣物逐一摊开,自空房间起铺摆直到布满整个客厅地板。
“这些是?”
易隽淮摸不着头脑。
“这些都是我小姨换季下来的衣服,给我的。”
冀尔半蹲在地板,摆弄。
“这么多啊。”
纵然知道时尚人士的购买力,但眼下也太离谱。
“嗯,一直都这样,都是把我想要的先挑出来,然后再的拍照给同学看有没有人想要,最后剩下的就打包卖到二手商店去。”
冀尔这话讲的稀松平常,像她这个年纪,丝毫没对物质上过多的讲究。
易隽听后沉默了,反观秦舒悦,她原生家庭不差,物欲更强,吃穿用度皆要讲究一个名牌,此次巴黎行花了易隽淮差不多二十万。
倒也不是钱财上的比较,左不过,冀尔这样更多些踏实的本真。
“我小姨这些衣服大多吊牌还在,样衣来的,有些是只穿一两次。”
冀尔站起来,怕易隽淮觉得她将二手衣物送人不好,解释。
“这样挺好的。”
仔细看,这些衣物虽然只是简单包装,但几乎全是数的上号奢侈品牌,质感不差。
难怪冀尔平时穿着打扮总低调内涵,翠西寄来这些衣物皆是价格不菲,只她自己不清楚罢了。
上乘品味大多还是需要金钱堆积。
……
牛津的春假也即将结束,Judd收拾东西,准备回学校。
他的父亲,伊凡男爵敲门进入。
他在儿子房间椅子上坐下,双腿交叠,拿出雪茄盒,掏出一支来递给严正以待的Judd。
被后者摇头拒绝,他给自己点燃。
“放轻松,我的儿子。”
男爵话中带有几分轻浮与玩味,父子二人的态度截然相反。
Judd闻着雪茄烟气有些熏人,走到窗边,推开,他房间楼下是个小花圃,呼吸着夜晚的空气,望着天上的弦月,他刻意的想忽略房内来人。
“作为过来人,我的儿子,父亲好心提醒你,不要那么死心眼,你妻子是谁并不妨碍你想跟谁去谈恋爱,妻子和情人,从来不是个选择题。”
上流社会,妻子情人共存如吃饭喝水般平常。
暗光下,Judd瞳眸一阵,心中某处涌起无边的记忆,霎时间乱若擂鼓,身体直感痛苦又僵硬。
“可爱的东方娃娃,有勇气、智商高,反正我是满意的。”
在这个家族来说,没有秘密,伊凡男爵冷眼旁观这长子的纠结痛苦,实在看不下去才好心提点他。
当年处理公学打架事件时候,伊凡就见过冀尔,倔强倨傲如同烈马的小姑娘,还挺投他眼缘的,当时就觉得配给儿子也还不错,这种想法在他们上大学之后更甚。
只可惜长子不争气,自觉没遗传到他情商的万一,不然中国小姑娘早就是囊中之物了。
还何必Judd在这里隐忍痛苦。
“哈哈哈……”
Judd骤然狂笑,
“我找个情人,再生个私生子,像你当年那样!”
某点刺痛了他的神经。
“不是所有人都忍心亲手折花再使其凋零,我不是你!她!也不是当年的她!”
但从这点上来看,Judd当年自己淋过的雨,觉不能让后代再淋。
“Judd,你还是太年轻,希望你能早日想明白。”
伊凡依旧潇洒自如,拍拍长子的肩,话中有几分戏谑与无所谓。
他走后,Judd依然望着窗外,不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