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什么?”
幸亏冀尔今天没泡实验室,电话是通的。
“你快联系下易隽淮,他这一两个月情绪就不太对,今晚上都跟一群毒虫坐一桌去了。”
乔栾处于好心。
冀尔听到关键字之后脑瓜子嗡嗡的,简直不敢相信。
“易隽淮这混蛋,他在哪?”
来英国这么久,因为把持不住触碰红线的留学生大有人在,有些事情一旦打破边界,稍有不慎便万劫不复。
乔栾很快发来酒吧订位,冀尔点开。
那是伦敦南部的一个老牌摇滚区,日常混乱,冀尔是很少去的。
她很理智,首先给自己一个同学打了电话,寻求帮助,那人爱好是兼职摇滚歌手,家里也经营不少酒吧,在那一片有相当的影响力。
同学很给力,自己没时间,但为冀尔安排可靠的人等在酒吧门口。
冀尔开车过去,一路跟着导航走,跟同学安排的人汇合,然后往包间进。
在外敲门,包间内无人响应。
她壮着胆使劲把门推开,屋内昏暗,她这一进来引来了无数的侧目。
她僵硬的站在原地,瞳孔一瞬放大,心跳更是疯狂擂鼓,她这辈子最讨厌这种酒肉臭的场面,强忍着不适,目光搜寻。
“对不起,我是severn的朋友,来找他。”
易隽淮这才抬起头,坐直身板来看她。
看到易隽淮的同时,冀尔心被揪了一下,沉默的梭巡这个包间,散乱的酒瓶…凌乱的衣裳……
“你怎么来了?”
找回神志的易隽淮,所幸还能认出她。
“我来找你回家,你都好久没见我了。”
说着就欲去拉他走。
“等等……女朋友是吧,美女一个啊!”
一男子酒精药物双双上头中,出来找事,眼见伸手就要抓上冀尔的肩膀。
跟在她后面的高大男子挺身出来,往那一挡,就跟冀尔说,
“带你男朋友先走,这我处理。”
冀尔连连致谢,然后连拖带拽将易隽淮弄出来。
“你干嘛,找我干嘛?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
也不知易隽淮是否清醒,总之一出大门他就跟冀尔闹上,死活不肯上车。
“易隽淮,你给我老实点,”
冀尔娇小,根本支撑不过他的力道。
“你走,不是嫌我恶心,又找我干嘛,我就是烂人一个,都别管我。”
他鲁劲上来,别扭得很。
冀尔被他来回推搡几次,几近筋疲力尽。
“好,对不起,我收回,对不起行了吧,先上车,这外面好冷,一会就要下雨了。”
冀尔顺着他说,奇迹的安抚了他的情绪,虽然还有别扭,倒也愿意被推着进后座。
冀尔不敢放心让他一个人待着,但自己手头事还没完,只能将他带回花园一号。
一路回去,上电梯进家门又是一阵发酒疯,嘴里磨磨叨叨的冀尔也没太听清。
“呵,我就是一个傻帽,没脑子……”
冀尔进屋就把他放在了地板上,再也拖不动了,也不知他碰没碰脏东西。
给自己倒了杯水喝光,然后又想着给他倒一杯,刚送到跟前,就被易隽淮挥手打翻,水晶玻璃杯落地而碎,也勾起了施冀尔心中压抑的怒火。
“易隽淮,差不多得了,别闹了,时间很晚了。”
易隽淮心中的憋屈,说不清道不明,无处宣泄,只能借酒撒疯。
此时,冀尔只是静立着,盯着地上的男人,手锤在身侧紧握,这是愤怒的前兆。
当易隽淮又开始新一轮的酒疯,冀尔终于怒气值拉满,她直接一脚将易隽淮踹个后仰,然后抄起手边的水瓶,揭开盖子,对准易隽淮的脑袋就一浇而下,浸透了他大半个身体。
“易隽淮,清醒了吗?”
冀尔缓缓将空了的容器放下,冷冷问他。
易隽淮不答,但到底冷静下来。
他此刻坐在地上,水滴顺着头发丝和睫毛啪啪落下,样子有点可怜。
“冷静了就起来,去洗个热水澡,别感冒。”
冀尔起了恻隐之心。
“有什么事明天清醒了聊,看有没有我能帮上的地方。”
易隽淮闻言将面容抬起,看着满是关心的冀尔懵住。
“起来,别耍赖了,我知道你醒酒了。”
冀尔俯下身子去搀他,她身上独有的清冽传入他的鼻腔,忍不住整个人一哆嗦。
冷水浇在身上,的确很寒。
冀尔调好客卫水温才推易隽淮进去,
“我给你找了身衣服,先换上,你身上的扔进洗衣机洗好烘干。”
冀尔不放心,抱膀等在客厅,怕他醉酒洗澡再出意外。
易隽淮洗的很快,换上她给找的卫衣卫裤出来,样子十分滑稽,原本在她身上oversize的尺码,到他身上则是手短脚短。
“家里只有泡面,我给你泡了一碗,吃点再睡。”
冀尔见他眼神终于恢复清明,放心下来。
她用手捋了捋额发,去给他抱了条毛毯来。
“你只能睡沙发,次卧没有床了。”
冀尔这人精神洁癖严重,怎么都觉得别扭,将次卧的床品悉数扔掉,床也卖了二手,如今次卧也和小房间一样,空空如也。
“对不起,总给你添麻烦。”
易隽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