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没事就会坐在那里看书喝茶。
谢玖看到的就是这幅光景,女子背对着他,拿着本书籍翻看着,一阵风吹过来,桂花树枝轻轻摇晃,零碎的桂花随风飘落,落到女子浓密柔润的发丝上。
一副落花女子图,很是唯美。
沈清棠好似感受到了什么,转眸望去,和谢玖的视线相撞,嫣然一笑,“来了?”
谢玖迈步过去,“小姐找我何事?”
沈清棠转过身子,拿起桌上一件黑色外衫,把它摊平,抖了抖,踮起脚在谢玖身上比对着,“还挺合适的。”
谢玖明白这件外衫的用处了,“小姐这是要送我?”
“当然了,你好歹是本小姐的跑堂,出门在外都是跟着我,穿着太寒酸太脏了可不行。”
谢玖从她手里接过来,布料虽然没有以前他穿的那么好,但摸着也算是舒适。为了走他这个不务正业没钱的人设,这些天他都是穿着比较脏污又破烂的衣服,等到发了月钱再换身合适的衣服。
沈清棠推了推他,“别看了,愣着干嘛,去换吧,呐,身上这件呢,就别要了。”
谢玖换好衣服,黑色衣服配上众多黄白的祥云衬得他高大狠戾之中又带些尊贵,看着原本那条系在腰间的带子已经配不上了现在的衣服。
他走回去,只有喜儿在桌子那儿收拾。
喜儿从头到脚把谢玖看了一遍,“没想到换了个衣服,倒是像个人了,小姐怎么对你那么好。”
又想到小姐为这件衣服熬夜绣制,又剁了剁脚,“喂,这件衣服你可得保护好了,花了小姐很多心血的知道吗?”
谢玖开始就奇怪这衣服上的云朵,他在布庄经常帮着弄衣服,看着不像是沈家的手艺,沈清棠又会刺绣,难道这些绣云都是出自她手?
喜儿见谢玖不搭理她,撇撇嘴,“对了,小姐说今天你就在布庄里吧,她不出门。”说完拿着收拾好的东西就走了。
谢玖想着今天的沈清棠,不知怎的也坐到了她原本的位置上。
自从两年前他大捷回京,就再也没有见过自己的母妃,自十二岁去了边塞,母妃虽然经常写信给他,字里行间全是担心,让他不要担心自己,她过的很好。他也就真的以为自己的皇兄会念及兄弟之情,念及他顶替了皇兄去了边塞的情,会把他的母妃当作亲生母亲照顾。
不会,根本不会。
那个位子,就像是一头凶兽,逐步逐步吞噬着自己的情感,甚至是良心,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不择手段,最终变成父皇那样人面兽心之人。
“阿九,你知道小姐在哪里吗?绣坊也没找到。”陆安急急忙忙地说。
谢玖看他这喘着大气,焦急不安的模样,“曲子皓来了?”
不应该啊,他把曲子皓扔到了猪圈里,还喂了迷魂散,即便醒来也起码会神经兮兮几天,加上沈清棠的蒙汗药,不可能会这么快找来。
“不是啊,是刺史家的小姐!点名要小姐过去!”
沈清棠听到这个情况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由得呆愣在那儿,别说自己,就连“沈清棠”也完全没有见过这个刺史小姐,只是听说过是令阳王世子朋友高流云的妹妹,而且素来不爱出门,难道她是爱慕世子,专门来找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