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向他搭话,“你们从何而来,又要去往何处?”
“吾与舍妹来自京城,欲去往南邱,兄台可识得路?”
长嬴“哼哼”一笑,你可算是问对人了,随后摇摇头。
原来是京城人氏。
呆子指了指正在吃草的马,丝毫没有顾虑地对长嬴讲,“马儿发疯,一路带我等来到了这无人之地,便不幸与仆人侍从走散了。”
说罢看向她,“兄台欲去往何方?”
长嬴思忖片刻,头也没抬回道:“南邱。”
呆子一拍大腿,爽朗笑道:“萍水相逢,而又同去一地,这便是缘分,这里距离南邱还有些距离,兄台大可与我等一道,免去双腿劳累之苦!”
她自然是乐意的,于是欣然点头,视线却不离传出香气的烤肉。
他们也十分默契的没有互道姓名,自然不知二人竟会是同姓。
“只是......”似乎有些难为情,他犹豫片刻后开口,“兄台,舍妹骄纵惯了,若是出言不逊,还望兄台担待。”
“无事。”她心想,能有多么不逊。
不料稍后还真见识到了......
如愿以偿的,长嬴吃到了香喷喷的烤肉,满脸笑意。也没打算理会走来的那对偷情鸳鸯。
二人自远处杂草间走出来,女子打扮艳丽,长得像一朵娇俏明艳的花儿,高傲昂着首,露出皙白的脖颈,她双手交叠着故作疏远地走在前边儿,像只高傲的花孔雀。男的一脸餍足跟在后边,视线却时不时瞥一眼,这服饰......是个侍卫??
现如今这名门望族都这么开放了吗?荒野...
长嬴挑了挑眉,扬着眉梢侧首看了眼正在专心吃肉的呆瓜,心下默默揶揄:吃吃吃,你妹都被吃干抹净了你还顾着吃。
“次兄,你就给我吃这个?”走近了,傲娇的花孔雀一脸难以置信地指着剩下的兔子肉,嗓音有些尖利。
呆瓜这才放下肉来,丝毫不识眼色地上前给妹妹递上一只兔子腿,“妹妹尝一尝,味道还是不错的。”
花孔雀一巴掌拍开呆瓜的手,看着呆瓜脸上的灰面露嫌弃之色,“庶子就是庶子,真真是上不了台面,此类腌臜之物都能吃的津津有味,次兄还是待在南邱那个鬼地方别再回京城去了,免得遭父亲眼烦。”
呆瓜看着地上的肉,不语,嘴角始终挂着一抹得体的笑。
“次兄可真是个笑话,生来就是个笑话。”
长嬴:(不敢说话,默默吃肉)
不料战火还是燃在她身上了。也许是草太多了。
花孔雀厌恶地瞥呆瓜一眼转过头,看见了坐在马车旁,手里拿着一只兔腿,同样吃的津津有味的长嬴,尖叫一声后吼道:“你是谁?”
呆瓜挡在她前面,声音依旧温和,“这位兄台同去南邱,有兄台在,我们可以早些与静清他们会和,早日抵达南邱。”
也许说到了心坎里,花孔雀甩了甩袖子,绕到另一侧被侍卫扶上马车,喊道:“不许上马车!”
一句话未说的长嬴淡定咬了一口肉,对一脸歉意的呆瓜毫不在意地摇摇头。
不上就是了。
“还不快些出发,非要等到猴年马月才到吗?”花孔雀发令。
呆瓜冲车内扬眉示意长嬴,脸上染灰,表情难言。
长嬴立马会意,扑灭火后,将剩下的兔肉用原些装饼的油纸包住塞进包袱里,期间手指摸见一团软乎乎的东西,她没在意,忙追上已经驶动的马车,只觉得肩上重了些。
她一人坐在马车前室,夜间的风溜进衣领吹的有些冷,长嬴不禁缩了缩脖子,握着辔绳的手冰凉。
长嬴是沿着路面上的车辙走的,看着前车走过没多久,真希望这条路是对的,毕竟回头路走起来是最累的。
马儿休息之时,长嬴跳下马车来回走动着,向双手哈气,尽量让自己的身体热起来。
这时,呆瓜掀开帘子下车,臂弯挂着一件大氅,另一手提着油灯,走近长嬴时伸手把大氅递给她,“兄台,夜间凉。”
他脸上的灰被抹了去,此刻流畅的五官映着灯光显得格外柔和,嘴角还是挂着一如既往的笑。
“多谢。”长嬴没有拒绝,道谢后伸手接过,当即将自己包裹在温暖之中。
“兄台,”呆瓜倒吸一口凉气,声音略带颤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长嬴身后,“你身后......”
长嬴还沉浸在温暖当中,闻言扬起一声“嗯”,转头看去,茫茫黑夜中,突兀的,亮起十几处骇人的绿色光芒。
真是......幸运呢。
“是狼。”身侧人喃喃低语。
“我知道。”因为它在吼了。
“你......”长嬴刚想些说什么,掌间一重,稳稳地挂着一盏油灯。
狼在低吼,她缓缓回头,看着已经猫在马车中的呆瓜,笑了。
“你有没有刀。”说话间一只狼已经急不可耐扑了上来。
她侧身躲开,在呆瓜的提醒下接住空中飞来的匕首,烛影随动作间乱舞,映的长嬴脸上时明时暗,嘴角挂着的笑愈加显眼。
那头狼似乎感受到被戏谑,低吼一声又一次冲着那道黑暗中的身影扑去,不料还未靠近就结结实实挨了一脚,呜咽翻到在地,还未翻身而起就有一道黑影渐近。
油灯和大氅被随意搁在一旁土堆上,长嬴高举匕首,一脚踩住地上的狼头,不带丝毫犹豫,匕首白进红出。那只狼痛苦的扭动着身子,没一会就没了动静。
她起身后,此起彼伏的嚎叫声响起,其余狼呲着牙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