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检查,苑妫并无大碍,见没有生命危险,纪砚辞无声松了口气。
走到床尾,想把单子夹上,女人突然开口,让他尤为震惊,使她本就说不上聪明的脑子,更加雪上加霜,竟还说起了胡话,而且这胡话着实不好听。
“有病,就去精神病院!”纪砚辞冷笑,“没资源,我帮你安排!”
苑妫错愕,愣怔盯着纪砚辞,哪像面对救命恩人该有的态度?
就算不像舔狗那样好欺负,是不是也该有点感激、感动,再不济,也该温柔些不是?
现在这一副随时要发配的她的模样,着实不符合常理。
“我,我再怎么说,也是,也是你救命恩人。”苑妫支支吾吾,神色有些忌惮,“你,你得知恩图报吧?”
“呵呵!”纪砚辞挑眉,“你确定是救命恩人?”
苑妫:“……”
这话说的太混蛋了。
当初那辆卡车冲过来,苑妫却实吓坏了,但一想到纪砚辞和程斌在,对方总会有所忌惮,就算不忌惮,也不至于丢掉性命,所以当车子撞上围栏,苑妫毫不犹豫的护住纪砚辞,目的就是让她的命留的更长些。
却没想到,竟被纪砚辞看穿,可就算当初是这样想的,但她受伤是真的啊!
如此冷酷无情,还是刷新了苑妫对他的认知。
“你要这么说,我可就……太寒心了。”苑妫靠着精湛的演技,落泪诉苦,“刚才多凶险,那大车,我一个小姑娘,什么时候见过那么大阵仗,吓都吓死了。”
“就算护住你我有私心,想让你对我好点。”苑妫鼻尖似是被东西堵住,热气上涌,憋了许久的情绪还是倾泻而出,喉咙里不受控制的哽咽,“就算我有私心,但被人袭击,救你受伤是真的!”
纪砚辞动作停住,不可思议这女人的脸皮:“呵!还是小看你了。”
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手指一摆,程斌开口上前,“苑小姐好算计。”于此同时将一摞照片扔在床上,“几日前您就开始布局,故意漏出破绽,让我们以为你要毁掉C院,没想到那不过是饵料,你的最终目的竟是这场意外的车祸,以身犯险,等着纪总报你这份恩情。”
“???”苑妫泪眼婆娑听的云里雾里,她怎么就故意露出破绽了?
她做的无懈可击才对,视线落在照片上,上面有这几日她的所有行踪……恍然明白,他们一直跟踪她。
突然视线里恍惚扫过一张照片,与她无关,但却有印象。
男人身穿黑色外套,头戴鸭舌帽,与大货车里的男人不谋而合,只是照片里在他的不远处,有一个人极为眼熟,那个那人虽然包裹严实,但还是一眼认出了她。
不是别人,正是苑萋萋……
“怎么会是苑萋萋?”苑妫嘴里忍不住嘀咕。
苑萋萋看不上她是知道的,所以才会想到毁她贞洁这样的下作手段,但要杀她,还是挺意外的,若没有纪砚辞他们在,估计苑妫也交待那了。
“你不知道?”程斌诧异,“她是你妹妹,你之前天没亮就送苑天明去医院,想必和苑萋萋关系也不错吧?”
纪砚辞以前从未注意过苑妫,以至于对她的处境没刻意了解过,所以知道是苑萋萋促成后,很自然的将他们兄妹三人归纳到了一伙,但如今看苑妫的神情,好像并不是那样。
“噗——”苑妫看向纪砚辞,笑了,“你不会是怀疑她和我商量好的吧?”
“开什么玩笑?我一个私生女,夹缝生存,前几天还差点被他们母子三人设计,他们一家四口要捉我的奸,她们能帮我?”一激动,脑袋沉甸甸的痛,苑妫轻吟了声。
纪砚辞紧张的攥紧拳头,刚要起身,又无动于衷坐了回去。
“再说了,那货车,明摆着是弄死我的架势,就算苦肉计这也太下血本了吧?”
程斌似是认同了她,看向纪砚辞,“梵山那日……却实有媒体拍到过苑家四口上山,说是捉奸苑家大小姐,但那时候苑萋萋也在,记者们还挺纳闷,现在想来就说的通了,抓的不是苑萋萋,是苑妫。”
“明白人!”苑妫伸出大拇指,“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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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砚辞中途离开,苑妫脑袋被缠的严严实实,出院是费劲了。
拿出手机看时间,已经晚上10点,看着偌大的房间只有她这一张床位,眉头紧锁,“一般病人都有家属陪床的。”
“?”程斌木讷的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
“纪砚辞呢?”苑妫说,“他来陪床也行!”
“……”程斌依旧不语,像没听见她说话似的。
苑妫:“……”
因祸不单行本就上火,如今不仅没有亲人,还看不见纪砚辞,身边陪着的还是个连话都不会说的木头,苑妫心里更堵得慌。
目光落在沙发上板板正正、一动不动的程斌身上,“就是你跟踪的我。”
“还有,井边那一脚是不是你踢的?”
“你说话啊?”
程斌依旧像块木头坐在沙发上,连眼都没抬一下。
“……”
“所以,你只和纪砚辞说话?”苑妫忍无可忍,“信不信,我受点委屈从了纪砚辞,让他把你开除?”
言语铿锵有力,气势十足。
果然,程斌有了反应,斜睨着她,嘴角挑过一抹讽嘲的笑。
苑妫:“……”
今夜,她无眠!
越想越气,无论如何也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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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几天,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