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寅在何处?”看护卫面露挣扎,她又说:“我来的事情老爷已经知晓,他不会怪罪你们的。”
“夫人请!”护卫直起腰,在一旁引路。
几人进入室内,郑漪独自进入室内面见张兆寅,婢女和护卫候在门外。
夏桑一进门便注意到屋内随处悬挂的帐幔轻纱、被密封的门窗以及正中央堆满杂物的池坑,不免对这院落的主人有些好奇。
忽然,她闻到一股汗臭,眼神余光瞥向一旁的护卫,他皮肤粗糙黝黑,身材高大魁梧,让人望之生畏。
不过真的好臭啊!夏桑惧怕他的武力,不敢直言,只悄悄往一旁挪动。
那护卫早注意到夏桑的小动作,看她悄悄远离,只觉得瞧不起他,默默攥紧拳头。
不过一盏茶的工夫,郑漪自屋中出来,猜测得到验证,不开心是真的,尘埃落定的坦然也是真的。
郑漪离开,夏桑连忙跟上,等回到新安院,郑漪让夏桑去叫云珠来见她。
郑漪跪坐在主位,静静等候云珠的到来。
看着夏桑带着云珠前来,郑漪摩挲着杯壁,说:“云珠,我不过想见你一面,没想到这般艰难!”
夏桑、云珠二人连忙跪下请罪。
郑漪冷着一张脸,明知故问:“知错了?”她一顿,突然加大声音,“错在何处?”然她声音绵软,纵使生了天大的气,说出的话也不够强硬。
“婢子不该撒谎欺瞒夫人。”
“婢子不该擅自出府。”
两人同时开口,认错的态度良好。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既然你们知错,就要认罚。夏桑撒谎欺骗于我,罚你领杖十板,云珠擅离职守,领杖十五板,加罚三月月银。”
“婢子领罚!”
两人被押了出去,独留郑漪呆坐在原地。
她有很多心里话,却不知向谁倾诉!郑漪走向她的花圃,拿起工具为她的花木松土,这活一干就干到太阳西沉,忙碌之后,她的心才得到平静。
夏桑、云珠两人受刑回来,她们不是第一次,可感受要比上一次好许多,她们不会简单的认为是那群婆子怜香惜玉,对她们手下留情。
云珠趴在床上,屁股有些疼,但完全可以忍受,她听到屋外有人走动,不想有人叩她的门。
“进来!”
叩门的人推门,云珠一眼便瞧见那是郑漪,她连忙起身恭迎。
郑漪忙过来按住她,“躺着便好,我来看看你!”她拿出药膏,放在床边,“这是消肿止痛的药,对你的伤口有益。”
“多谢夫人!”
郑漪一笑,试探道:“云珠,你很有能力,留你在我身边实在屈才,我放你出府如何?”
云珠以为郑漪是在赶她走,连忙认错:“夫人,这是最后一次,婢子以后再也不会了。”
郑漪坐在床边,柔声道:“你不要心急,我没有赶你走的意思,只这次对我来说是个教训,我在这府中消息实在太过闭塞,我放你出府,你依旧为我效命,月银是你以前的十倍,等你存满赎身的银子时,我会把你的卖身契还给你。”
“夫人!”云珠一脸惊讶,着实没有想到郑漪会这么说,她不知郑漪哪里来的自信,竟给她完全的自由。
“这只是交易,你我各取所需,我身边伺候的人很多,不缺你一个,若你出府,会更有前途,作何选择,你自己衡量。”
“婢子还可以回来吗?”
“这是自然,你依旧是我的人。”
“婢子答应。”云珠挣扎着下床,在郑漪的身前跪下,“多谢夫人!”
郑漪知道她给的条件很诱人,没有人能够拒绝,云珠会答应她并不意外,可依旧感到开心。
“那你好好休养,明日不用伺候,我走了。”
郑漪离开后去了夏桑的房间。
夏桑在她身边的时间比夏丹更久,她行事稳妥,很早以前,郑漪便把管理库房的事情交给她,她从没与让她失望过,可今日,郑漪难得有些沮丧,她好似从没有了解过她。
夏桑觉得屁股不算痛,正在提笔练字,没想到有人敲门。她站起身,慢慢走过去开门,只拉开一条小缝,就看到门外的人是郑漪,连忙拉开行礼。
“我们聊聊!”郑漪走进屋中。
夏桑侧身让开,待郑漪进来,她把门关上。
郑漪看到夏桑几案上放着字帖,她走近一看,发现这字帖还是南齐女书法大家孔穆的作品,虽然只是临摹,然夏桑有此心,倒令郑漪刮目相看。
看那字写得很糟糕,她好意提醒道:“孔穆虽为女子,可她的作品刚劲豪迈,你初初临摹肯定费力,倒是李筝的小楷,更适合初学者。”
夏桑有些脸红,忙过去收拾东西,“婢子失礼!”
“无碍!”郑漪将药膏放在几案上,“这是消肿止痛的药,对你的伤口有益。”
“多谢夫人!”
郑漪点头,受了她的谢意,她想到自己的来意,说:“我知你替云珠隐瞒是出于好意,可你在我身边数载,应该很清楚我的性子,这顿打你受得不冤。”
“是,婢子知错!”
“我来这儿可不是为了教训你。你的生辰快到了,生辰一过你又长一岁,不知不觉已到双十,夏桑,我将你视作姐姐,当初我在郑府无权无势,不能庇护你们,如今我在王府,自信能够说上几句话,你可有嫁人的心思?”
夫人这是知道她的心思了吗?还是有人同她说了什么?夏桑自问,连忙跪下,道:“夫人,婢子真的知道错了,求您不要赶婢子离开。”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