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的消息。他替夫人诊了几个月的脉,竟不知夫人有孕!当即决定去找夫人问问情况。
苦寻不到郑漪,朝中事务繁忙,王瑔天天哭着找郑漪,连府中母亲都察觉到了异常…王沦忙得焦头烂额,根本没歇气的时候。
这不,才刚得空喝口水,杜泊就来了!
杜泊远远看到王沦面色阴沉,脸上的长须毛燥,失掉了往日的柔顺光泽,着实颓丧。
“四老爷!”
王沦颔首,替杜泊倒上一杯茶。
“在下听府中盛传夫人有孕,不知夫人现在何处?”
听到这话,王沦瞪着杜泊,心中怨怪他哪壶不开提哪壶,也恨郑漪为了野男人弃他而去。
他端起茶水,一饮而尽。
“我对她不好吗?为什么?为什么?”背叛他,将他的尊严踩在脚下。他是谁?他是王沦,文武全才,秀出班行,仪表堂堂,褎然举首,位高权重,饱经风霜…
思来想去都没有答案,王沦神情恍惚,说出的话既像询问又像是呢喃。
走了便走了吧!
王沦站起身,欲哭无泪。
“内子回娘家了,杜先生恐怕是见不到她了。”总算有件公平的事,他都见不到的人,其他人更没机会见到。
可那个野男人见得到。
王沦心中火气难消,打算离开去洗个冷水澡。
说做就做,他抛下杜泊独自离开。
翌日,王沦处理完公务,似往日一般与同僚同行。
“听闻尊夫人已经回了娘家日余,疾之必是孤枕难眠,不知有没有兴趣和我等一起…嗯?”男子挑眉,欲言又止,意犹未尽。
“不了!”王沦一脸正经地拒绝。
以前,公务和流觞曲水填满了他的整个生活,他从未感受到寂寞,可如今他觉得孤独,心底有种任何喧闹都填补不了的空虚。
世间行人匆匆,无人为他停驻。
行至大门,王沦走下马车,一个孩子跑到他的身前,递给他一张纸,他看到纸上是一个地址。
“这是谁给你的?”王沦询问面前的孩子。
孩童回头四顾,没看到熟悉的身影,他有些慌张,扭头回答:“是个女的,她很香。”
王沦放他离开,看着手中的信纸,不由地猜测此事是何人所为。
他又看了看地址,不明白旁人给他这个地址做甚,不过这地址太远,他并不打算去。
又过了一天,王沦走下马车,一个男孩又递给他一张纸,纸上写着一个地址,后面还加了落款人的名字——郑漪。
王沦心中暗喜,觉得郑漪这是认输了。
一夜好眠,第二天他称病告假,临走前特地修理了长须,换上华贵的衣裳,快马加鞭,赶往信中所写的地址。
他到时,日头正烈,正想出去时想到:做错事的是郑漪,他怎么做都是有理的。轻咳一声,使唤书童去叩门。
大门被拉开,是一名小童,他看着客人,朗声问道:“请问您们找谁?”
“夫人!王郑氏!郑二娘子!王四夫人!”书童回想片刻,说出郑漪的所有称谓。
小童听得一脸糊涂。
王沦等得心急,直接说出郑漪的名字。
“夫人不在府中!我这就去禀告她。”说着,他关上了院门。
等再次见到郑漪的时候,王沦甚至不敢相信他的眼睛。
面前这个女人身着颜色晦暗的粗陋麻衣,脸被晒得通红,汗水直流,乌丝被打湿,十分狼狈。
“你来做什么?”一见到王沦,郑漪的笑容消失,语气十分不耐。
“休书,我还没有签字画押,你依旧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那男人呢?怎么让你做这种粗重的活!”他走过去,伸手夺过她手中的农具。
郑漪死不放手,冷漠道:“和你没关系!”
郑漪早向他认输,如今他又亲眼看到她受苦,心里只觉得郑漪不想他看到她的狼狈,所以才一直嘴硬。他无视她所有的冷漠,温声道:“怎么没关系,你是我的妻子可不是他的!”
“果然人至贱则无敌,我还真拿你没办法!”郑漪被气笑了,将手头上农具一股脑地塞给他。
“我至今都没见过似你这般上赶着着戴绿帽的,你不休我,是打算认下这个孩子吗?”郑漪挺了挺肚子,神气活现,“我可没有意见,孩子他亲爹更没有!”
孩子戳中王沦的痛点,他自嘲出声:“所以我在你眼里还比不上一个废物。”
“是啊!”
是啊…一直在耳边回荡,他的心已被伤透,不知该不该坚持下去,面露挣扎。
“夫人,我们进屋吧!别让外人看了笑话!”
郑漪回头望过去,发现她的身后已经聚集了一些村里人,他们兴致盎然地看着他们。
夏丹扶着郑漪进屋,夏桑悄悄靠近王沦,低声说:“夫人没有怀孕,也没有情郎,她是骗你的!”说完,没管王沦是什么神色,警惕地环顾四周,与夏雲交换一个眼神后快步离开。
王沦处在震惊之中,不知婢女话中的真假。不管怎样,他要把郑漪完完整整地带回去。
心里这么一想,他踏入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