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求证她开口:“你刚刚说什么?”
“毒娘子已经答应我的请求,我跟来只是想问问舒娘子是否平安。”
他低头,腼腆一笑,指出女子何时暴露,“刚才,我看到你笑了!”
长旻心里憋屈,懒得搭理此人,扭头就往山上走去。
“娘子是去找舒娘子?可以带我一起吗?”
“我没有恶意,只是想当面谢谢她!”
“舒娘子武艺高强,我…我…”
这人叽叽呱呱一路,长旻烦不胜烦,她停下脚步,就看着他,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直到他露出不自在,长旻才指着他,说:“你,从哪来回哪儿去。”
她又说:“你明白的,其实我一点都不欢迎你!”
男子面露尴尬,他站在原地,目送女子离开。
听小舒说,是裴愈主动找上她,提出合作。
当然,小舒没有答应。之后裴愈主动交代何笪几处关押的场所,凭这话,小舒找到了那群原被关押在裴园地牢的人。
据他们交代…嗯,他们咿咿呀呀的,根本听不懂。
不过凭这儿也能让人明白,那群人不属于南齐。
他们究竟什么身份,值得进一步跟进。
她已去信,相信很快就可以弄清。
回到吕门主替她安排的院落,刚一进厅中,她就看到桌案上放着一封信。
那是卫舒的辞别信,她知道,那人总是这般。
如卫舒信中所言,翌日清晨,梦娘便送来了装着当归的香囊。
东西已归置好,拎包就可以离开,不过她是借住,离开需要同房主交代一声。
灭门凶手已找到,如今这谷中只有聆风刀法之争,吕良正忙得不可开交,不过还是抽空面见长旻,见她去意已决,提出派人送她下山。
长旻拒绝了,独自一人下山。
走之前,她来到钟楼墓旁的一方矮坡前蹲下,伸手抚过坡面的新土。
“钟昇,大仇得报,又回到父母膝下,你可以安息了。”
“我要走了!有空再回来看你!”
来到山下,渡口处停着一艘巍峨华丽的船,船上甲板站着一黑衣女子,她挥手,命人放下踏板。
“娇娇姐!”长旻一上船,她就张开双臂,想将女人揽入怀中。
女子伸出玉指,食指抵住长旻的头,拦住了她。
“又不听话!走时我是如何交代的。”
长旻低下头颅,回道:“不可自作主张,不可受伤,更不可动“气”。”
“如今呢!药吃完了,拖着一身伤。”女子无奈地叹了口气,“你怎么就学不会照顾自己!”
“我有你啊!娇娇姐最好了!”长旻脱口而出。
“好啊!你这是拿我当那免费的婢女使了!”
“长旻不敢!于我而言,您可不是婢女,是天上下凡的神女。”
“这马屁俗了,换一个。”
“姐,你饶了我吧!我错了,真的知错了。”一着急,牵动伤口,她疼得发出嘶声。
女子伸手去探长旻的脉,过一会儿,她说:“我已替你熬了药,喝下去就不会痛了!去吧!”
长旻听话地进屋喝药,甲板风大,女子随后进入屋中。
喝过药后,长旻开始诉说她近来的遭遇,着重描述了对她施以毒手的妇人。
“她是何笪杀人的目击者,吕门主不让我带她离开,不过我看她擅毒,一般人肯定看不住。”
“她恨你入骨,肯定会来找你的,你要小心。”
女子轻笑,拍了拍长旻的手,说:“放心,王鹛她没天赋,纵有典籍,不过是照本宣科。”
“娇娇姐,你为什么要答应裴愈去救人啊?”长旻知道无礼,可她又不得不问,故声音很轻。
“你知道的,他胆小如鼠,见死不救,是帮凶。”说到最后,她义愤填膺,语气极重。
“因为裴老先生。再说裴愈出价不低,我买药材都得花银子,银子可不是大风吹来的。”
“我接下来要去豫州洑阳郡,一路颠簸实在不适合你养伤,等到沣峪口渡,我会租一条船,让人送你回江州。”
听此,长旻满脸拒绝。
“不能说不,我会让人看着你的,听话,你也不想几年出不了门吧!”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长旻一脸不满,但还是对着女子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