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中,忽然传来一声巨响。那是宝刀坠落,磕在青石板上的声音。
“刚刚,你看到了什么?”有人怀疑看错了,偏头问身旁的同伴。
“是戏法吧!”有人下这样的论断。
“戏法?你去变一个。”说话人反驳,他想找出是谁在恶作剧,故靠近宝刀观察观察,可才走出两步,就有人拉住了他。
“别去!那把刀的血债太多,冤死者怨气太重,很危险。”
“夜里阴气重,他们苏醒,这是在寻找替身。”男人说着话,顺便观察众人的神色,神秘兮兮地说。
听到这话,被吓懵的人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急切问道:“二愣子,你有什么法子?一定得救救我们。”
男人摇头,一脸的无能为力,看众人露出绝望,他说:“也不是没有法子,可...”
急性子的可受不了他卖关子,嚷道:“可什么,你倒是快说啊!”
这话一出,附和声一片。
“常说世外高人,世外,世外,岂是随便可以入世的。几年前,我有缘遇见,他赠我一言,果然,我得以跟随大人。后来,我进山致谢,他送我一张平安符。”
男人自怀中拿出一张黄纸,展示在众人面前。
“今夜黑影出现的时候,我感觉到胸口一热。今夜可多亏了它。”
众人惊叹,表示想要。
“五两银子一张。”
男人似乎在懊恼话说得太快,一脸吃大亏的模样,提醒:“可别嫌贵,道长定价十两,五两已经是给我的最低价。”
他们本觉得价钱不合理,可男人这样一说,他们无价无砍。
“我们明白,二愣子,多谢!”
“那现在怎么办?”回归现实,有人看着掉地上的刀以及墙面的大窟窿。
“去道观求一张八卦图,得用它压制附在刀上的怨气。”
“阴气入体,八卦图可驱散不了。”男人咳嗽一声,状似不经意,实则提醒众人。
“那阴气能否用阳气驱散。”
众人听到这话,齐齐看向他。那眼神,恍悟中带着嫌弃,嫌弃中打着寒噤,似乎全身都在用力,表达“别来找我”的意思。
“你们在想什么?”他无奈,“我只是想问童子尿能否祛除体内阴气。”有余钱买平安符的毕竟是少数,他这种没钱的只能寄希望于别的方法。
众人意识到想歪了,尴尬地望向别处。
“我们赶紧出发,再晚天都亮了。”
后来,宝刀被八卦图包裹,放进箱子里。至于墙面的窟窿...没人愿意出钱买材料,所以没补,只留人看守。
翌日一早,众人将昨夜发生的怪事禀告州牧大人,可州牧并不相信,只以为他们是为了逃避惩罚而集体撒谎。
看着箱子里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刀,觉得手下人思虑得还挺周密。
尽管州牧不相信,可法不责众,他只能将他们分开,单独谈话。
然而,结果并不如州牧所期望。
每次谈话,他们虽紧张,可眼神并不闪躲,对怨魂破坏墙壁的说法也坚定。
这下,州牧深刻的觉得到他的权威受到挑战,想要找出幕后者的兴趣被勾起。
当他意识到属下说得不假时,是两天后的白日。
亲历者平日大肆宣扬怨灵附刀,听者生惧,都不想靠近,偏有人不信邪,趁提审韩中,将放在箱子里的刀拿出。
他捧着刀,看着人群,一双眼睛充满蔑视与嘲笑。
渐渐的,他的眼神变得迷蒙,手握住刀把,忽然出手,一刀砍向近旁的掾者。
鲜血喷溅在眼前,男人眼都不眨,他看向人群,拿着刀慢慢走过去。
“别过来!”众人拔出武器,战战兢兢地威胁。
“韦埕!......”他们叫着他的名字。
韦埕挥刀,砍向离他最近的男人,男人欲用武器阻挡,可他的剑刃强度比不上刀,直接被折断,刀尖划破他的胸膛。
难以置信,男人倒下。
刀刃继续征伐,浑身是血的倒下者增多。
韩中手脚皆拷手链,他躲开刀刃,抓住握刀的手,击打,直到他的手松开。
宝刀掉落,韦埕双眼一闭,倒地。
眼前所发生的一切,韩中只以为是乔帛为让他脱罪而设计,虽觉得残忍,可终究是私欲占了上风,于是他跪地请求:“大人明查。府中的仆从虽为韩中所杀,可韩中是为刀所控,韩中愿意出百两银补偿府中身死者,求大人从轻发落。”
经此一事,官署掾者对怨灵一事深信不疑,州牧持怀疑态度。
昏迷的韦埕被泼了一盆冷水,他睁开双眼,依旧处在恍惚之中。
他刚刚好像功成名就,官署众人因权势对他谄媚奉承。
韦埕看了一圈,注意到染血的尸体,问:“发生了什么?他们怎么死了?”
“你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吗?”
韦埕回忆,他皱眉,摇头。
“我...我刚才捧着刀,刀呢?”韦埕伸手放在眼前,手心和手背都染上了殷红的血。
这时,韦埕注意到众人的目光怪异,他问:“刚刚是发生了什么?”
“你不记得了,刚刚是你拿刀杀了他们。”
经历到此,韩中明白,原来始作俑者是那把刀。他就说他并不残暴,又没被下药,怎会屠杀府中百余仆从!
乔帛!韩中以为一切是乔帛算计,恨得紧握拳头。
“大人,凶案发生前夜,乔帛捧此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