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敌在暗他在明,现在局势已经完全逆转。
他们人多又如何,黄倧打算逐个击破。
明知身有宝藏,他怎会没有对策!木匣中根本就没有刀。
黄倧带着两位弟子,来到城南。
此地多是酒肆客舍,街道上来往的多是底细不明的贩夫走卒、旅客行商,偶尔出现几张生面孔,并没有人在意。
突然转变的态度,着急离开的身影,是黄倧顺应时势,特地演给对方的破绽。
当他们打开木匣,没看到本该放在其中的血月,他的破绽就会成为心头刺。
替主子办事,不可能粗心,忘记检查货物。只要他们打开木匣,那一刻的冲击,结合他尽心的“表演”,会令他们恍然大悟。
至于他们是否会再次回到城南汪宅,此城县令的尸体会给他们某些指示。
黄倧躲在暗处,监视着汪宅。
不出黄倧所料,有人出现在汪宅附近,他们四处问询,十分鬼祟。
黄倧将冒头的弟子拉回,道:“我需要露面,给他们再次夺刀的机会。”
“只有给出足够的利益,他才会挺而走险。”
“长老,我们知道该怎么做。”董昇与谷涧对视一眼,异口同声。
黄倧漫步走出,穿过人流,站在街道的中央,饶有意味地看向某一个方向。
他知道那人就在那里,此次站出来不过是为了告诉他:刀就在这里,够胆就过来拿。
仅露面足以,黄倧快步离去。
男人的算计简单明了,领头人怎会看不明白,不管危不危险,他别无选择。
事不宜迟,他带人追了出去。
黄倧在前方开路,最后来到一处偏僻的林子,转身,等到领头人现身,语带嘲讽道:“我还以为你不会来!”
“黄老相邀,晚辈怎敢不来!”领头人故作姿态,意有所指。
既然明白,那就无需多言。黄倧拿起武器,横扫而去。
领头人提剑反击。
此时,没有弟子的拖累,黄倧全力施为,领头人抓不到攻击的空隙,只能抵抗。
对抗中,领头人感受到黄倧的阴冷杀意,他自知不够强,无法从黄倧的手下逃脱。
“还不出来!”领头人大吼一声。
黄倧细心感受,林中确散发出不同寻常的气息,他并不恐惧,直接出手,置领头人死地。
刺杀不过瞬间,领头人所带的手下看着黄倧,缓缓后退。
黄倧不打算放过他们,直接出手,将人全部杀死。也是这时,林中那股气息消失,黄倧轻嗤,踏上归途。
等黄倧来到他与弟子相约会面的地点,没有见到应该出现的弟子,思及林中藏匿的人,顿时,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
留下交代,黄倧出门寻找。
按照既定路线,慢慢往回找,路上见到几具尸体,黄倧检查他们的伤口。
每一次观察,他的眼前就浮现出他们的死因。这不是天赋,而是历经无数杀戮而累积的经验。
根据尸体留下的线索,计划进行的很顺利,可是为什么他们没有前去汇合?难道是那群人所为?
黄倧有一种猜测,对寻觅出他们的踪迹越发迫切。
时间无情流逝,黄倧不辞劳苦,耗费全力,依旧不见两位弟子的身影,他感到绝望......以及悔恨。
没有克制欲望,没有拦住石阵,没有想要报仇.....
黄倧从不轻易言悔,可此事付出的代价实在太过沉重。
暮色渐浓,黄倧沮丧地倚靠树干,思考着破局之法。
其实并非毫无办法,只要他无所顾忌,以他之能,带刀出城......不,这只是根据前者的能力推测,林中藏匿的人他并不清楚底细......
不!不!黄倧回到原点,恍然大悟。
恐怕在他半道作出与弟子分离的选择时,就中了旁人的算计,小城中藏匿的不止一方势力。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只是不知杀石阵的凶手属于哪方势力?偌大的恒一门暗藏奸佞,不知是哪方所为?血月是灾祸之刀,众所周知,难道它还有别的用途?幕后之人做这一切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黄倧想回到宗门,将一切告知门主,正匆匆赶路时,坊间百姓议论闯入耳中。
......
“凶犯终于抓到了,总算舒了口气!”
“谁说不是,担惊受怕了一整天,回家可得用柚子叶好好洗洗,去去晦气。上天保佑,明天得去寺庙还愿。”
.....
“这死的不是一般人,官署的动作倒是快!”说话人阴阳怪气,暗暗嘲讽。
“快什么快!说不定是替罪羊。”有人信口开河。
他的话勾起了旁人的好奇心,有人绕有兴致地问道:“替罪羊?你知道内情!和我们说说。”
“反正我不信。”说话人没有证据,但不妨碍他嘴硬。
......
“你们去看过了吗?”有人神秘兮兮地问。
“看什么?”说话人不明所以。
“杀猪!想象一下,他说得就是那样的场景!”
“城门口吊着两具血淋淋的尸体,可真是惨!”说话人恻隐心起,暗自摇头。
......
黄倧的脚步顿住,虽没有亲眼见到,可差不离,他已经预感到城门口吊着的就是董晟和谷澗。
心痛、不舍、愤怒、矛盾...种种尖锐的情绪混杂堆积,黄倧心情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