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舍弃原则,负重前行的准备。”
舒凝心中由衷敬重:“这大概就是毕导的宽度和深度吧。”
二人相顾无言,闲谈也就此终结。
大概十几分钟后,房内趋于安静。
余翊从冰箱里拿出配菜,担心舒凝有所忌口,于是开口问道:“舒凝,你吃香菜吗?”
沙发那边并没人应答。
余翊以为她没听清,又叫了一声:“舒凝……”
依旧没人回应。
余翊探身望了望,只见她倚着沙发的扶手位睡着了,于是,放下手中的厨具,下意识地放轻了自己的脚步,从卧室里拿出一个毛毯,捻脚捻手地走至她身边。
贝多芬见他走过来,摇了摇尾巴。
见状,余翊轻轻地将手指抵在唇边,对着贝多芬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生怕会吵醒她。
贝多芬倒也听话,乖乖地趴回了原处。
舒凝睡得安稳,鼻息舒缓,似乎已经酣然入梦。
余翊竟不自觉地端详起眼前的这个姑娘。
眉目如画,肤白似雪。
怪不得别人叫她仙女!
轻薄的刘海儿下,额角上的疤痕依稀可见。
小时候她很喜欢追着他跑,经常摔倒,有一次摔了额角,她还悲壮凄惨地向他哭诉自己破了相。
他当时确实没注意,原来是真的。
静静地看了她良久。
不知为何,每每和她在一起,他总觉得有一种很舒然的感觉。
是心动吗?
他不确定……
忽然间,不知是不是做了噩梦,她懒懒地睁开了眼睛,睡眼朦胧地与他巧然对视。
见状,他刚欲开口,又见她浅浅一笑,再次闭上了眼睛。
余翊失笑。
舒凝醒来时,夜已入深。
客厅里灯光微弱,锅里的菜还温着,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脚下的贝多芬瞪着圆鼓鼓的眼睛凝视着她。
她笑了笑,抻了抻压得有些发麻的小臂,身上的毛毯不经意滑落。
她并没有瞧见余翊的身影,只是看到有间门半掩着,灯光明亮。
于是,她本能地站起身,缓缓走过去,轻推了一下门。
余翊趴在书桌上,似乎也睡着了。
她悄悄地走近他,手指尝试着在他面前晃了晃,试探他是不是真的睡着了。
余翊平日里总是带着浅浅的笑容,举手投足间尽显儒雅。
如今静下来看他,似乎依旧带着少年时的淳良初心。
经历了世态炎凉,荆棘风霜,却还能够返璞归真。
知世故而不世故,历圆滑而弥天真,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
舒凝清透的眸子转了转,心想:都说女大十八变,原来男大会三十六变啊,还可以这么帅气的吗?
霎时,窗外烟花璀璨,肆意绽放。
时间过得可真是快啊,忙忙碌碌又是一年。
她壮着胆子拂了拂他的头发,嘴角轻扬,喃喃而语:“阿翊,新年快乐!”
那声音极低,低得可能只有她自己可以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