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个,眉目炯炯,五官英俊明朗,勾唇间一抹浅笑蛊惑人心,整个人张扬着一种与生俱来洒脱不羁的气质。
傅绍延睨了傅知琰一眼,不屑地问道:“你眼睛瞎了?”
傅知琰一脸地不知所以,不觉间对上他那凛冽犀利的眼神,回道:“没有。”
傅绍延脸上的嫌弃昭然若揭:“没有……那就把脸上的玩意摘了!”
傅知琰吓得身体一凛,方才后知后觉,慌忙将脸上的墨镜摘了下来的样子,须臾后,又忍不住笑了笑。
傅知珩为了让老爷子消气,非常识时务地将手里的矩形盒子递到他面前,说道:“前阵子我去京北出差,想着您喜欢山水画,特意去找杨先生求了一幅,名字叫《清音》,您看看喜不喜欢?”
说着,便缓缓展开画卷。
傅绍延虽是军人出身,却不是印象中那种粗旷的形象,他对水墨画深有研究。
画卷上焦墨横点竖抹,再辅以深度晕染,瀑布、寺庙、古塔、农舍,在画面中若隐若现。
舒凝虽然不懂画,但是她能感受到画面斑斑驳驳中充满光感,浓墨辉映,严密深厚。
“不错,的确是杨先生的画作,他的神性和心性一贯如此,这些瀑布、寺庙、古塔正是生命的流动,生机充盈的凝聚之所。”傅绍延训斥声浸微浸消,连连赞扬,原本的怒色转瞬即消,顿时喜上眉梢。
看来甚是喜欢。
傅知珩回眸间看到许久不见的舒凝,问道:“小舒什么时候回来的?”
“哥。”舒凝笑了一下,又轻声说,“今天上午。”
“小舒。”傅知琰随之也叫了一声,脸上笑容很是不羁。
舒凝浅笑:“二哥。”
裴淑琪往门外再三张望,疑惑地问道:“知琰,你女朋友呢?不是说今天把女朋友带来吗?”
傅知琰挑眉,别具深意地勾了勾嘴角:“别急,马上就来了。”
舒凝感叹,果然是多情不羁的富贵公子,年纪轻轻,女朋友说带就带。
约莫半刻钟,门铃响起。
裴淑琪满怀期待地去开了门,一见是熟悉的面孔,感到一阵失落:“原来是甘棠呀。”
“裴阿姨。”甘棠礼貌地打招呼。
甘棠进屋之后,走到傅绍延面前,微微颔首,谦恭而有礼:“傅爷爷,新年好!”
傅绍延面带微笑,和蔼可亲地问道:“你爷爷最近身体还好吧?”
傅知琰和舒凝面面相觑,只有在别人面前才是傅爷爷,在他们面前永远是傅将军。
甘棠点头:“挺好的。”
傅绍延呵呵一笑:“那就好,过来坐。”
“好的。”
裴淑琪见傅知琰口中的女朋友依旧不见踪影,有些心急:“知琰,你女朋友怎么还不来,一会儿都要吃年夜饭了。”
傅知琰若无其事地回答:“不是已经来了?”
裴淑琪一脸茫然:“哪儿呢?”
傅知琰耸了耸肩,指了指沙发上与傅绍延并肩齐坐的甘棠,堂而皇之地介绍:“她啊!”
裴淑琪一惊,不可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傅知琰面脸骄傲,得意洋洋地一字一顿地又重复了一遍:“甘、棠、就、是、我、女、朋、友、啊!”
见众人错愕样子,傅知琰扬了下下巴,迤迤然地补充道:“不相信的话,你们自己问?”
众人又皆以一种不可置信的目光瞧向甘棠。
甘棠显然有些不知所措,眨了眨眼,又尴尬地扯了扯嘴角:“那个……我是。”
甘棠和傅知琰年岁一般大,比他大几个月,是傅绍延战友的孙女,都住在一个大院里,是从小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绝对的青梅竹马。
傅绍延闻言,面色一冷,扬声怒斥:“你这臭小子,什么人你都敢招惹,甘棠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是你能随便玩玩的吗?”
一听这话,傅知琰敛了敛得意的神色,一本正经地解释:“爷爷,你可不能这么说,我对甘棠是认真的,比珍珠还真。”
傅绍延怼了回去:“兔子还不吃窝边草,你懂不懂?”
傅知琰低下头小声嘀咕:“窝边有草,就没必要满山跑了啊。”
傅绍延虽然年纪大,但是听力视力比年轻人还要好,扬起胳膊就朝着他抡了过去:“我打死你,你个逆子,你让我怎么和甘家交代。”
傅知琰灵巧一躲:“爷爷,不要再装了,我知道您心里美的很。”
傅绍延眼睛里闪着光,瞧了一眼甘棠,又假模假式的轻咳了一声。
虽然嘴里骂着,但所有人都能看出来,他心里是高兴的。
甘棠身家清白,精明能干,长得又明艳高挑,这么一个完美的女孩子,谁人不爱呢!
反观傅知琰,从小就顽劣叛逆,长大了虽然当了警察,却依旧让人操心。
裴淑琪知道儿媳妇是甘棠,心里美滋滋地:“快来上桌吃饭,饺子好了。”又向舒凝说道,“小舒啊,去把你妈妈推出来吧。”
“好。”舒凝应道,随后回到卧室将傅玉珍推了出来。
一大家子人,热热闹闹地上了桌。
裴淑琪蓦然想起今天是二月四日:“对了,今天可是我们小舒的生日呢!”
众人这才恍然,不约而同地祝贺:“生日快乐!”
“谢谢!”
其乐融融的气氛持续了不久,傅绍延扬了扬眉,颇为无奈地问:“知珩啊,你什么时候带女朋友回来?”
傅知珩向来寡言少语,默不作声,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