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此时,她也从未忘记要行礼问安,温芽凄凄福身,声音微颤,不可自抑地带着哭腔,“兄长安好。”
这般模样,挣扎不安又无可奈何,叫傅予怀想起了在江南狩猎时,捕到的一只幼年兔子,也是这般看着他,脆弱得紧。
身后的杨禧此刻呈上托盘,上面放置的是一身吉服。
“大人知晓小姐正需吉服,便特意送了来。”
温芽哑然,张了张嘴,好半晌都说不上话来。
“兄长怎会有女式吉服?”
傅予怀并不回答,只是坐上了她的软榻,漫不经心地端起她用过的茶盏,品了一口茶。
“换上试试吧。”
一时之间,温芽思绪万千,捋不过来,但顾不了那么多了,她知晓要紧的还是吉服,遂唤来见桃,伺候着她去内室换上衣服。
一刻钟后,帷帘掀起。
温芽施施然走出来,那华丽端庄的吉服在她身上竟是一分不差,腰身紧紧贴合,剪裁得当,玲珑有致的身姿完美凸显,齐胸的布料将将兜住那对白兔,娇媚却不落俗,上头的图案掺了特制的丝线,在月光下波光粼粼。
风情万种和至纯至净竟在一人身上结合得这般妙。
傅予怀淡淡撩开眸子,目光碰到那抹身姿时却是一顿。
而后,眼底的平湖似被投入了几粒石子,荡漾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似冰雪消融,似清泉奔涌。
视线落在她的粉唇上时,不知怎地,他忽然想起了那日,温芽将头埋进他的颈窝,柔软的唇一次又一次擦过他的喉结。
那股蚀骨销魂的感觉,至今依旧清晰无比,在他心口灼热。
“兄长,可还合身?”
少女绵软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默然不语,只是站起身来,从袖中拿出一样物件,缓缓走至温芽身前。
尔后,他将一支玉兰簪子戴在她的发髻。
衣袖擦过她的耳垂时,瞬间惹起一片红云。
白玉温润,衬得少女肤白胜雪,眼波流转。
“嗯,合身。”
他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