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腾,新茶的香味氤氲开来。
一旁坐在椅子里的男人只抬了下眼皮,示意他往下说。
“闻晏。她看上去心神不宁的,衣服上有吊牌都没注意。”
贺知舟笑容不变,口袋里的右手,指尖一圈一圈缠绕起发绳,绕紧,松开,如此往复。
“你喜欢的,原来是闻家那位啊。”
季宴时终于有了反应,他微微抬起下巴,望着面前站立的男人,笑了笑:“怎么知道的?”
哗啦,滚烫茶水倒在了桌上,几滴溅上手背,火烧一般的灼热,贺知舟手一顿,放下茶壶,恍若无事般抽了几张纸,将缓缓漫开的碧绿茶汤擦去。
他笑嘻嘻的:“当然是我猜的,难不成还能是她亲口告诉我的啊?”
季宴时笑着看着这一幕。
他微微仰头的动作、嘴角微笑的弧度没有丝毫改变,像一只凝固风干在脸上的面具,明明是一张笑如春风的脸,却不见暖意,只令人觉得料峭生寒。
季宴时抽了张纸,伸出手臂递过去,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你不会背叛我的,是吗?”
……
关上门,小隔间里,闻晏双手伸向后颈,试图把吊牌摘下来。
……还真被贺知舟说对了,没有剪刀,这吊牌根本拆不下来。
几番尝试无果后,闻晏放弃了,她走到镜子前,用手理了理长发,遮掩住吊牌的轮廓。
她一进入房间,喧嚣声霎时安静了一瞬,所有人都看她。
黎墨也在看她。
隔着半张桌子,她看见他的眉心缓缓折起一道印痕。
“闻晏来了!”七班班长站起来,“大家挪一挪,给咱们大美女让个位置啊。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邓颖初笑得意味深长:“黎墨在这里,她当然是要来的嘛。”
“宋礼礼不是说也要来的吗?她什么时候到?”
闻晏在班长旁边坐下来,恰好听到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