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养人与被领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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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点儿钱啊!”姜厘躺在床上忧伤。
米糖同款表情,趴着戳戳她,提醒道:“月末了,你那催债的人该来电话了。”
什么是乌鸦嘴,姜厘见识到了。
几乎是话音刚落,她床上的手机就响了。
“喂,姜大小姐,这个月的钱赶紧给老子打过来!”
电话那边的人粗声粗气的喊。
姜厘趴在床上小心翼翼的商量:“可不可以下个月啊?”
“下个月?”那边声音陡然提高,“你一家子做了鬼,还想老子跟着当个饿死鬼?我告诉你,明天老子要是还没收到钱,就带人去你家!明星啊,拍点儿光身子的照片还是很好卖的,姜大小姐你细皮嫩肉的,我兄弟们到时候摸两把,捏两下的,你可别嫌弃我们这些粗人弄疼你!”
那边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姜厘抿着嘴都要哭了。
太可怕了!
她虽然也是小小年纪就失去了父母,但也没见过这样浑的人。
她爸妈留下的两栋房子,亲戚们还真没打过什么主意。毕竟,与他们而言,她家才是穷亲戚。
爸妈去世之后,也有叔叔婶婶看她一个小姑娘可怜,想要把她带回家里住,但姜厘没去,别人家再好,也是寄人篱下,她跑去住校了。
不过,逢年过节,亲戚还是会喊她去吃饭,走的时候也是大包小包的给她带东西,兜里再揣几个大红包,毫不夸张的讲,就是每次过年收的红包都够她一年的生活费了。
姜厘还从没过过这样捉襟见肘的日子。
“不行就不行嘛,凶什么。”姜厘嘟囔一句,又点开自己的银行卡余额,长吁短叹,“你说,有没有什么高薪又不累的工作啊?”
没听到回答,一扭头,旁边哪儿还有米糖的影子?
隔壁房间。
手机嘟嘟响了两声,那边接起。
却没说话。
“妈妈”,米糖期期艾艾的喊了一声。
“你谁啊?我可没什么闺女。”那边的女人不咸不淡的说。
“妈妈”,米糖又喊了一声,“我好难受。”
沉默两秒,那边语气缓和了点,问:“生病了?”
“没有。”米糖闷闷的说,眼泪毫无预兆的啪啪掉,抽噎声传到了电话那边。
她哭着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讲了一遍。
那边女人声音冷静,似是叹了口气,“米糖,回来吧。”
“我不。”米糖擦擦眼泪,终于说出了打这通电话的目的,“妈妈,你能不能借我二十万,我、我呜呜呜……”
“二十万能解决她的困境?”
“不能”,米糖老实说。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帮得了她这一次,下一次呢?再给我打个电话哭一通,再借二十万?”
她的声音越是冷静,米糖就越觉得羞耻。
没说借还是不借,电话挂断了。
米糖坐在地毯上暗自伤心时,手机叮咚一声,银行信息弹了出来。
到账二十万。
还有一条微信消息。
【照顾好自己。】
“你哪儿来这么多钱???”姜厘看着手机里她的转账,惊了。
“跟我妈妈要的。”米糖抱着她的小白兔抱枕窝在床上,眼睛还有点红,“姜姜,我过年想回趟家。”
“回啊!”姜厘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你又不是孤儿,在外面流浪什么。”
米糖看看她,有点心疼,“你跟我一起回家吧,我爸妈肯定特欢迎你,我家还有客房给你住,我家阿姨做饭可好吃了……”
姜厘心口抽疼了一下,拍拍她,笑道:“我就不去了,年三十还得去扫墓,不能让他们在下面没钱过年。”
“那好吧,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米糖说,话题又拐了回来,“这笔钱也就够你这个月还债的,锦书老师说的没错,请老师的钱不能省,最好是一步到位,这部剧对咱们来说真的很重要,能不能翻身,就看它了。”
“别的我也帮不了你,我替你稳定大后方,你给我冲!”
姜厘被她说得热血沸腾的,两人趴在床上,翻着手机在网上找台词老师和表演老师,直到凌晨两点才卷着被子睡去。
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了。
米糖把没电的手机插上充电器,迷迷糊糊的往卫生间走,还嘟囔了句:“你怎么没有之前讲究了。”
睡意迷蒙的姜厘,像是被人劈头盖脸一桶冰水浇了下来,陡然清醒。
早饭是每人两片吐司面包,一杯牛奶。
米糖比她多一勺果酱。
姜厘刚咬一口干面包,旁边一口牛奶差点喷她脸上。
“卧槽!副导演给我发消息,九点签合同!!!”米糖咆哮。
姜厘沉默了。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刚刚好像看见已经九点半了。
换言之,是她一个三十八线小明星,把大导演……鸽了?
“别吃了,赶紧去换衣服”,米糖催促她,自己还记得拧开果酱挖了一勺,均匀的抹在吐司面包片上。
不可控制的,还是晚了。
车上,米糖给副导演打了个电话,连声道歉,说明情况,那边态度尚好。
到了地方,两人刚进去,就见电梯那边迎面而来的几个人。
走在中间的女人,穿着一件粉色羊羔毛外套,脸上妆容精致。
姜厘脚步倏然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