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没去,两人被召回了。
打车钱是李南星付的,因为姜厘要带着他坐地铁。
豪门小少爷哪儿受过这种苦,直接伸手拦了辆出租,一屁股坐了进去。
姜厘顺便蹭了个车。
又省了三块钱。
办公室里,李南星抿着唇角,一脸冷淡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办公桌后的男人,语气警告道:“你要跟谁结婚,我管不着也不管,但你能不能给她点钱,别来骗我一个小孩儿的钱!”
另一端沙发上坐着的姜厘,脸颊泛着红晕,臊眉耷眼,看着羞耻又可怜。
“你骗他钱了?”李烬坐在办公桌后,手里握着支钢笔,挑眉问。
“我借钱……”姜厘羞于启齿。
谁懂啊!
她是真的没钱了!
内衣站台活动的钱还没打款,出了那样一档子事,谁知道还能不能顺利收到酬劳。
“她是借钱。”李烬说。
李南星只觉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那些情绪一点都发泄不出来。
“借钱骗钱都不行!你自己给她!”
他起身要走,被喊住了。
“你送她去医院。”李烬毫不客气的使唤道。
李南星扭头,一脸匪夷所思的表情。
“看什么,她在发烧。”李烬语气淡淡。
“你送啊!”李南星崩溃喊。
“我中午有饭局。”
“她是你老婆!”
“也是你妈。”
姜厘:“……后、后妈。”
小声纠正。
她还生不出这么大的儿子。
“……”
姜厘住了两天院,还没承担责任,就先享受了待遇。
李南星把她送来,找好护工就走了。
期间,李烬来过一次,送来了一份婚前协议。
“你等一下!”姜厘吊着点滴的手伸过去摸手机,却被他钳住了手腕。
“别动。”李烬说了句,替她把床头柜上的手机拿了过来。
姜厘点开手机,翻找备忘录,眼睛骨碌碌的扫他一眼,有点难以启齿。
李烬好整以暇的坐着,不催促,也不主动。
“你……能不能零花钱提前给我预支这个数?”姜厘嗫喏道,把手机屏亮给他看。
李烬明知故问,“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还债。”姜厘突然变得理直气壮了起来。
或许是因为生病,也或许是因为他不拒绝的态度。
“装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嘟囔一句。
“我有什么好处?”李烬给她掖了掖被角。
“不会被追债人骚扰。”
李烬目光在她脸上停了几秒,垂眸看向她手机。
“这些够?”
“还能更多?”姜厘眼睛咻的亮了。
像是猪八戒看见了人参果。
李烬似是被她这表情逗乐了,轻笑了声,屈指在文件上敲了下,“还有什么要求吗?”
这话问到了姜厘心坎儿上,她恃病而骄,她口述,李烬打字。
“不家暴,不出轨……”
“我承担妻子的义务,你也要履行丈夫的职责……”
“我职业特殊性,你要做到不吃醋,不迁怒……”
“不行。”
姜厘话音一顿,看他。
李烬靠着椅背,腿上还放着笔记本电脑,轻嗤一声:“要我看着你跟别的男人搂着亲嘴儿,我还不能生气?”
姜厘:“……”
好像是有点……
“姜大小姐,讲道理吗?”
姜厘手一摊,表情无辜,“那怎么办,我是演员哎。”
李烬看着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鼻息轻微喷了下,“你说呢?”
“那我只好勉为其难不当演员了,但解约的违约金和失业救助基金,得你出。”姜厘叹息道。
李烬盯着她表情鲜活的脸看了两秒,没说话,骨节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了两下,说:“继续。”
姜厘遗憾。
果然还是表演不到位,这么容易就被看透了。
新的婚前协议打印出来,纸张触手温热,带着点墨香。
一式两份,各自签字按手印。
李烬的字很好看,力透纸背。
相比较,姜厘的字就有点幼稚了,圆圆的很可爱。
她有点羞耻,签好立马合上,不想给他看。
“可以跟李南星一起练字了。”李烬轻飘扫了一眼说。
“那不行,我不要面子吗!”姜厘立马拒绝。
“初七,去领证?”他说。
姜厘后知后觉的心跳加速,莫名有点羞答答,扯着被子捂住脸,只留一双骨碌碌乱转的眼睛在外面。
“我有点怕。”她小声说。
李烬压住她打着点滴、还企图抠被子的手,“放心,我遵纪守法。”
李烬从病房离开后,姜厘卡上收到了一笔巨款,十个亿。
他给她那坑坑洼洼的数字补完整了。
她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更无从得知这个选择是否正确,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债还清的那一刻,她心底升起一股从所未有的轻松感。
像是新生,也像是破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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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五,姜厘出院。
一个英伦风打扮的老头儿来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