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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复兴的概念在14-16世纪时已被意大利的人文主义作家和学者所使用。当时的人们认为,文艺在希腊、罗马古典时代曾高度繁荣,但在中世纪黑暗时代却衰败湮没,直到14世纪后才获得再生与复兴,因此称为文艺复兴。”
“莱昂纳多·达·芬奇,文艺复兴三杰之一,也是整个欧洲文艺复兴时期最完美的代表……”
台上的老师喋喋不休,门外走廊和窗边随时都有巡视的教官。
立香不舒服地动了动脖子,笨重的金属项圈锁在她的脖子上,没有钥匙是取不下来的,它亮着绿色的小灯,是可以远程遥控的电击项圈。
不止她一个人,但凡有能力的人全都戴着一模一样的电击项圈。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王律键并未被收走。
立香不着痕迹地用余光环视了教室一圈。
学生们大多都低着头,或者望着前方黑板的方向,不怎么动,脸上也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乖巧无比,也麻木无比。
七海千秋和藤丸和子不在这个班上,而她的后桌是那个黑发男人,立香现在知道了他的名字——折原临也。
他为什么脑子抽了想不开要留下来,立香也不太清楚。只记得昨天藤丸和子盯着他说了几句话,这位大哥犹如脑子进水了一般拍着桌子要求和她们一起在这所封闭式“军事化管理”的学校上学。
从搀扶着两个小弟的大哥临走前激昂的言论,和她所看到的情况,立香对于这所学校已经有大致的推测了。
清早强制性地晨练和迟到的人各式各样的惩罚加训,让立香更加笃定了自己的推测。
这所学校叫做“好孩子”学校,顾名思义,进了这所学校的孩子,不管之前有多么桀骜不驯,就算是早恋,网瘾,厌学,有各种各样在大人看来无法容忍毛病的问题孩子,到了这里之后都变成了乖宝宝。
不听话是吧,那就打到听话为止,不听话就打,往死里打,就算再不听话,也会变成听话的狗。
没有翅膀的鸟儿无法翱翔,割断声带的鸟儿又如何歌唱?
而那些无力管教孩子的父母,将希望寄托在这种机构上,都说是为了孩子好。
口口声声地说着为了孩子好,付出了高昂的学费,最后得偿所愿,得到了乖巧又听话的孩子。
他们看不见孩子们受到的伤,看不见孩子们精神上的摧折。
□□损伤无所谓,精神损害无所谓,违反人伦也无所谓。
他们只需要听话的孩子,也因此什么手段都是可以接受的,反正受伤的又不是他们自己。
他们看着听话的孩子十分满意,对他人高声赞扬着“权威机构”,盲目相信着“权威”,不管不顾地将自己的孩子们再次送入阿鼻地狱。
世界什么工作都需要考证,唯独父母不需要,什么样的人都可以成为父母。
立香眉头轻颦,鼻尖萦绕着的血腥味越发的浓重,眼看着走廊外的两位教官走远,讲台上的老师背过身写板书。立香迅速地往身后抛了一块手帕。
男女生之间不能靠近也不能交谈,一旦被发现,就会定罪为“早恋”,然后双双被关小黑屋,关完了还有在晨练时在大庭广众之下被鞭打、面对校长室高举书本下跪两个小时,切身体会着自尊的凌迟。
第一次听到这种规矩的立香差点没气的把这所学校给炸平了,但她还要忍着,存在的东西都是有存在的价值,这种机构为什么存在呢,是因为有市场需求,那些无法管教自己孩子的父母家长需要这样的机构,让别人来将自己的孩子调.教成乖宝宝。
有需求就有市场,这种机构只会遍地开花。
这种地方要是没有后台怎么开得下去呢?
学校的上面是尸位素餐之辈的利益团体,下面是高薪的教官和老师,完整的利益链让所有人都各取所需,但是一有事端,上面的人就撇开地越快,如果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谁又能把那群混蛋怎么样呢?
就是报警,也不可能让这所学校的所有参与者都进监狱。
她要忍一忍,要用藤丸和子昨晚偷偷塞给她的,不知从何处而来的针孔摄像头和可贴式监听器收集施暴者施暴的证据,要调查清楚所有的参与者,让他们的余生都在那四四方方的小空间里度过。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这里是人间地狱,痛苦而无助,唯有顺从,让恐惧占据了所有心灵。
就算这些孩子们能离开这所学校,就算进入社会,也很难像普通人一样生活,进入这所学校的孩子们都被打上了标签,是问题学生,是社会的渣滓,这段经历也会如噩梦一般缠绕着他们,无法脱身,无法逃离。
折原临也是晨练迟到的人之一,教官挥舞着拇指粗的钢筋抽他,这种实心的钢筋抽打在人身上,剧痛无比,但却不会出血,实在是再好不过的惩罚武器了。
但是钢筋抽他,他也没有傻愣愣地就站着原地给教官抽,一边躲过其他几位来抓他的教官,一边回避抽向他的钢筋,身手敏捷到不行,还踹翻了几个教官。
简直就是在教官们的底线上跳蹦迪。
最后被抓住的折原临也下惨也十分惨不忍睹,被钢筋抽了小腿肚子之后,又要绕着大操场和学生们一起跑步,跑完还要蛙跳,数量还是学生们的双倍。
众所周知,蛙跳这种运动特别销魂,第二天腿部的肌肉能酸痛到动不了,上下楼梯痛到哭,就算碰一下腿都疼。
小腿一片紫青的折原临也就在走楼梯的时候,把自己给磕破相了,嘴角都是血。
看着挟持七海千秋她们、让她进入这所学校的罪魁祸首惨兮兮的模样,立香心里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