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松萝嘴里吐出放生两个字,寅斑先是怔了片刻,随后呵呵呵地笑了起来:
“你放眼去看,别说是我这种偏神级别的妖精,就是普通妖精,哪个的宠物人没有血统证,谁的父母不是赛级甲等?可你除了哭哭啼啼要细点吃什么都不会,我把你放到哪里去,难道把你放到妓院做ji女吗?”
松萝实在特别厌烦听见这个血统证和赛级甲等,毕竟在人类社会中,北周人、南国人、匈奴人,它跟哈巴狗、细狗、西施狗压根就不是一个概念。好比自己是北周女子,但是躯体性状和生活习性上跟南国女性也差不多。
意识到自己的思维被这些妖精给带跑偏了,以至于都有点不把自己当人,松萝抬眼看着寅斑:
“没错,我李松萝就是个废物,但也有权利不想和你在一起。除非你告诉我,为什么无端挑拨我和她的关系?”
寅斑将胳膊放在桌子上轻轻敲着桌面:
“这一个月在王府呆得挺开心吧?玩疯了不想回来了对吗,难道是因为我没把你送去绝育你才这么浪?”
见寅斑无视自己的提问,松萝更加不爽:
“你听不到我问你的话吗?我懂了,你是觉得人家比我漂亮比我可爱才献殷勤是吧?既然如此你就带她走,把我留在这里好了。”
寅斑冷笑一声:
“李松萝,你是不是搞不清自己的位置啊?你以为一只妖精只能同时养一只宠物人吗?只要我乐意完全可以同时养你们两个,而且还带着你俩一起睡在那张石榻上,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做给你看?”
松萝先是吃了一惊,随后直接站起来转身就朝客栈的门去了。看见松萝要走,寅斑上前两步直接就把人夹回来丢到了床上头:
“你以为这样一走了之就罢了?签了合同,你私自违约必须陪我违约金。五百个五彩石,倘若拿不出来,那我明日就把你转让出去抵这笔钱!”
看着寅斑想当然的表情,松萝心想不会吧不会吧,宁就是当代镇关西吗?你弄死我妹妹强占了我又哄骗我跟你签认养协议,最后还要给你一大笔钱才能被放生,我拿不出来你就要把我当闲置出手还债?有句讲句,人类养宠物的时候心都没有这么黑的。
略微思索了一下,松萝道:
“你干脆把我卖出去配种,生出一个小女孩你就可以拿到三百个五彩石,我生三个你就能拿九百,岂不快哉?”
听见这话寅斑冷笑起来:
“李松萝,你还真把自己当块材料啊。人家尉迟声歌和苻雍睡了一次肚子就大了。你在我这里呆了一个冬天,我日日好吃好喝养着你,你这肚子里如今有啥了吗?”
不知道为啥,听见这句话松萝感觉情绪瞬间爆发。松萝本身有心疾,有这种病不是说不能生,但是受孕的概率会远远低于健康女子。从前待嫁闺中的时候,每每想起这事松萝就倍感压力,甚至一夜一夜睡不着觉。但是后来到了太行山,松萝觉得自己是人寅斑是老虎成精,从感觉上看这个配置就是不能生的啊。况且自己是被寅斑强行抓来的,而且当时寅斑也没问过能不能生,所以松萝觉得压根就不需要生反而大为轻松,却没料到寅斑突然这么说。虽然从理智上觉得寅斑这么讲完全就是反咬一口没道理,但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松萝心里即委屈又隐隐升起两分愧意。这种感觉就像是本来要隐藏心疾这个病找个冤大头受害者嫁了,没想到寅斑因为不识货来强占自己接了这么个残次盘。想到寅斑至少照料自己很耐心,松萝又感觉有点对不起他。心里百感交集又要哭出来,松萝再次站起来试图穿过寅斑站的位置跑到外面去,结果再次被寅斑拉住推倒在床上头。又挣扎尝试了半晌实在出不去,松萝含着眼泪哭怒道:
“放我出去,不然我现在死在这里!”
插着腰皱着眉怒了片刻,寅斑猛地扑下来开始脱松萝的衣服。暴躁之中松萝大声尖叫,然后一个猛子挣脱出来一头狠狠撞在了床内侧那扇墙上头。白日的事加上肚子里啥也没有的事,此刻松萝愤怒烦躁的情绪已经累计到了极点,因此这一下用了十二分的力,倘若这里面是面砖墙,那不死也得撞个重度脑震荡。但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脑袋撞上里面墙的瞬间,松萝并没感到反弹带来的沉闷痛感,而是感觉到一阵尖锐快速的疼痛,与此同时整个人往前一窜,整个脑袋直接就插进了墙里头。略微蒙圈了一下,松萝迷茫地张开眼,立刻看见一个光着膀子的中年男人正保持着一个头贴在墙上偷听的姿势一脸震惊地看着自己。这时松萝才发现这面墙根本不是砖的,而是一片薄木头做得夹板,而此刻自己则屁股在这头脑袋在那头整个插在了墙上头。从没想过自己能这么全方位社死,甚至是在妖精和人类面前都丢了人,松萝忍了一下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
眼看情形成了这样,寅斑先是捂着嘴吃了一惊,随后两拳在松萝旁边打了个大洞也把头伸过去。看看松萝又看看中年男人,寅斑道:
“没,没事吧你?没见过女人吗看屁啊!”
好不容易将墙堵上,寅斑躺在松萝旁边用胳膊撑着头。两相对视片刻,寅斑突然发出一阵白光变成了一只巨大的橙色老虎。但是如今已经是夏天了,包括老虎在内的所有有皮草动物都陷入了掉毛期,这一变之下四下里的空气中顿时飞满了黄色的背毛和白色的绒毛。而且老虎太重了,这下床板立刻发出一阵噪音扁了下去,就连楼板都被压得往下陷了两下,楼下的客房里立时抖下来一大层陈年老灰,看起来这个客栈快被寅斑折腾塌了。
看见老虎松萝先是感觉到久违的激动,打量了片刻又感觉有免费的老虎撸还气个毛线,遂轻轻上前抱着老虎脖子缩在对方怀里头,并且深深吸了一口老虎身上浓郁纯正的骚臭味。抬起爪子拍着松萝,寅斑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