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忍不住了:
“这是你儿子吗?!”
不屑地切了一声,金虎压低声音道:
“是我侄子,是我哥和他妾室所生。我哥跑了以后在吐谷浑纳了个吐蕃罗刹女,我爹见抓不住我哥就将这妾室抢了回来,前几个月果然生了一个小公老虎,只可惜我哥是黄老虎,结果生的是金虎,应该是我祖上有金虎的关系吧。我爹无法,还是将他封为太孙。但是魔界的魔尊要活几十年才能出货的,这东西也实在不赶趟,不过是保底罢了。我听说你要走,就在刚才潜进了我爹那个魔尊宫将它拿了,你喜欢不喜欢?”
本来松萝正抱着呀呀乱叫的小老虎又闻又蹭爱不释手,听见这话前后又实在接受不了这个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情况:
“你把你侄子当礼品送了?!这这……这真的方便吗?”
其实本来松萝是想说这不太好,你赶紧把你侄子送回去,但是摸着这个一千年都没碰过的手感一时半会竟没说出来,最后只说出一个方便吗。但说完方便吗,松萝又觉得自己不合适。就算不说这个万物平等的理念,这小金虎也是人家魔界的太孙,而且是金虎的亲侄子啊,怎么能把小老虎当礼物收呢。但人心总是贪婪的,谁能拒绝一只可爱的小虎呢,哪怕必须拒绝一时半会儿这话还真说不出来。
这时候外面一阵冷风吹过天上又掉下了泥点子,小老虎噗嗤噗嗤地打起喷嚏,松萝立刻用身子护着小虎,金虎让松萝坐在自己背上又用尾巴打伞,两虎一人如一家三口般喜笑颜开地跑回了庙里。眼看金虎和松萝竟凭空抱着一只小虎回来了,而且一人一虎之间的氛围还异常甜蜜,寅斑目瞪口呆嘴都闭不上:
“这这这……这是个什么鬼东西?”
那自己盖的干净毛毯将小老虎抱起来不住颠又帮小虎擦屁股,松萝开心地向寅斑解释这是金虎偷拿过来送给自己的。听见这个说法寅斑虽然万分震惊但是也没说啥,反而如同一个惨被戴绿帽的隐忍丈夫一般默默出去租有奶的狗来喂小虎。寅斑回来的时候,松萝正趴在床上照顾小金虎,而金虎则卧在寅斑的位置上用尾巴搂着松萝,一人一虎在炕上趴着笑靥如花。见对方占了自己的位置,寅斑扑上来就推了金虎一下。前肢被抓的破了个口流出了血,金虎只得跳了下来悻悻出去了。见寅斑急了松萝顿时害怕挨打,立刻护着小虎坐了起来,谁知寅斑只是将狗牵过来拴好。意识到不知道什么时候金虎就跳到床上头了,而寅斑不但没发怒还忙前忙后如此温柔包容,松紧这会反倒觉得自己做的有些不对了。
抱着小虎和寅斑睡在床上,松萝非常主动地贴过来抱着寅斑示好。用尾巴摸着松萝头发,寅斑抬头看看蹲在外间的金虎:
“这是他的什么虎呢?莫非是他儿子?既然小虎这么小,他和小虎的母亲必然还没有分,岂非有了老婆还在外招三惹四?为了讨好还背着老婆将儿子拿来,这是从何说起呢?”
早就想到寅斑会有这种猜测,松萝知道这件事瞒不了,只能照实告诉寅斑这是金虎的侄子,是他哥哥与小妾生的,因怕寅斑不信就连他家祖上可能有金虎也说了。听见这个说法,寅斑的小黑眼珠在琥珀色的三白眼里转了转:
“他哥哥不是黄老虎吗,为何生出来的小虎没黑条呢?”
看着寅斑这个疑神疑鬼的样子,松萝渐渐有些萎了。老虎不应该很耿直没啥弯弯绕吗,你这个模样和大宅院里捕风捉影的三姑六婆有啥分别?果然男人处于女人的生活环境下只会比女人还女人,说了小虎明日就送回去,你这是干什么呢?见松萝看起来有些不高兴了,寅斑眼睛又转了转态度再次温和下来:
“是了,是他侄子来的。只是他胡闹便罢了,你心里要明白些。今日带一晚,明日我们走了就叫他送回去,断然不能将老虎当宠物养。”
说罢寅斑在松萝嘴边亲了一下,两虎一人很快睡了。睡到半夜松萝渐渐被冻醒,起来才发现身边空无一物。察觉寅斑不见了,松萝顿时愣了一下,马上又想起来身边原来还有小金虎,但如今也不见了。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感觉,松萝鞋都没穿光着脚便冲了出去,冲到院里没看到金虎,扭头便发现破庙旁边的一间柴房半开着门。快步冲过去将门推开,松萝映着绿油油的月色便看见寅斑双手抓着被堵着嘴不断挣扎的小老虎,小老虎脚上被扎了个口正在往下滴血,而寅斑正将小虎爪子上的血往刚才吃火锅的大脸盆里控,脸盆里此刻还有一片晕开的血痕。
无法相信此时生会有幸见到老虎给老虎滴血验亲的场景,松萝哇地一声狂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