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大利天长地久。所谓全活人就是父母子女丈夫全都建在的人,自己爹死了弟弟死了,要成亲的时候还被妖精抢了,和妖精有生殖隔离生不出孩子,不光如此还一身的病,自己这人可以说是超不吉利了。感觉还是别咒被人,松萝只能深更半夜将山翠叫过来帮大黄把箱子装好了,三人又且悲且喜聊了半夜。
当天晚上寅斑回来,松萝已经提前喝了些补品chun药,打起精神脱光躺在被窝里撒娇撒痴。与寅斑温存一番,事罢躺在对方臂弯里歇了半晌才将大黄的事讲了。听说松萝已经同意放大黄走,而胡大哥明天就来接了,寅斑第一个反应是松萝开玩笑的,见实在不像又半夜起来给胡大哥打五行镜确认。得知的确是真的,寅斑插着腰在洞里乱走:
“大黄在这些女子中最得力,倒是我脾气上来打了她不对,她也有些矫情了。这样的事她不敢求我就去求你,你就答应了,你怎么这样软弱?人类是最难缠的,你这样要是活在人类社会岂不被生吞活剥?这事你说了不算,让她来对我说。”
这下松萝又被搞得一个头两个大:
“你吃你的饭,你打我便打了。但大黄是雇工不是奴隶,你是不可以打她的。如今你打了她,人都有脾气,还不放她日后说不定她要在我饭里投毒的,胡大哥也要怨你,给我扎两针我也死了,就放大黄去吧。”
如今寅斑也没再说,只是让先好生休息。第二日大黄要走,松萝不敢赖床辰时就起来了,而胡大哥也按照约定早早过来。着人买了些早点,四人开开心心吃了一些又聊了些家常,吃得差不多,寅斑突然正襟危坐:
“老胡,我跟你说个事。日后这边的药材和松子你不要来收,就在太行山好好呆着别过来在我面前晃了。”
见寅斑突然来了这样一套话,胡大哥的第一个反应是对方在开玩笑:
“不让我收了,为啥?”
寅斑仍然一脸严肃:
“当然是因为我要以权谋私制裁你了嘛。在这世上素来只有人财两失,断然没有人财两得的,你要带人走就乖乖把这份生意吐出来。”
没想到寅斑突然这样,胡大哥本想说寅斑以权谋私,但寅斑刚才已经说过自己以权谋私,所以如今胡大哥反而没话说了。
实际上不管是在三界中的哪一界,官员的任免模式都造成了一些私权外放的必然情况,这种私权外放是被默许的。比如说我这个县要修一座桥,自然有多个砖瓦房要来招标,那么当两个砖瓦房的报价和能力一样时,选择哪一个就是县官的私权。只要县官没收贿赂,这个桥的修建本身也没问题,那么选谁就是看我心情,我看你不顺眼看他顺眼就是我的私权。
其实松萝本人并不理解这种我就要恶心你的权利到底能给人带来什么快感,但事实是这个事确实能让被恶心的人难受。寅斑本身不是那种嘴脸特别讨人厌的妖精,像百里寻欢那种为了自家人就见谁薅谁的事寅斑是不会做的,所以事情能成这样松萝也是没想到。见大家都下不来台,松萝只得不住小脚踩寅斑脚背,寅斑冷漠地瞪向松萝:
“你踩我干嘛?大黄是你亲戚,我是替你考验考验这女婿。若是老胡连这点利益都舍不出,对大黄自然也不是真心。横竖不是真心早晚要散,何必搞得你又无人照顾呢?”
胡大哥本来挺能说,如今憋了半天都没说出个二五六,最后拍案而起直接下桌走了。
大黄到底没等到胡大哥的选择,在长白山住了一日后,胡大哥不辞而别,大黄则把自己关屋里七八天没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