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去。就算赵月眉她已经不像花娘了。我要去救她。这一世她和陈廷崧还没见过,他俩不能碰面。如果他俩碰面会发生什么?陈廷崧会认出她想起一切,他俩的缘分不能继续,如果陈廷崧不认识她可能会再一次错杀她。我不能放任不理,再一次看她满心委屈孤身一人地离开,而在这种时刻我没去救她!我必须去!你会原谅我的,我知道你会的。”
看着老虎白白的大眼圈,松萝泪流满面。松萝暗想,可我才是花娘啊。寅斑,你睁眼看看,我才是花娘。松萝不知道应该怎么去表达此时此刻内心的感觉,千言万语都化成了一句我才是啊,这还有天理吗?
此时此刻,松萝产生了一种感觉,如果寅斑走了,自己也许就再也见不到他了,或者说寅斑也许就再也见不到自己了,因此用尽全力扯着寅斑不松手。这时候阿猎、胡大哥和几只老虎也赶到了,见寅斑这时候突然要下山也堵着拉着不让走。此刻阿猎很愤慨但也没说什么,可胡大哥已经勃然大怒:
“你要去哪里?你是不是要去山下救那么小娘们儿!你知不知道山下着火了!松萝还在这里呢,这些老虎还在这里呢,我还在这里呢,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眼看被一群妖精和老虎围着走不脱,寅斑犹豫了一下,最后猛地将松萝推倒在地上快步跑下了山。被重重推倒在地上,松萝瞬间一阵头晕目眩,只能用胳膊肘撑着伏在地上。胡大哥立刻变成狐狸去追,几只老虎对着寅斑的背影发出怒吼,阿猎和赶上来的大黄则将松萝慢慢扶了起来。见松萝脸色苍白呼吸困难,大黄和阿猎还也不顾上生气不停安慰。阿猎道:
“这的确是,的确是寅斑的错。他若是执意如此,连我都看不起他,他根本不配做我上司。”
虽然被扶着,松萝还是腿软得完全站不起来,看着山下城镇上方燃起的火光即迷茫又恍惚。这是真实的吗,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松萝感觉自己很怨,怨寅斑不认识自己。如果你真的不认识,最开始就不要抓我。你抓了我,又不认识我是花娘,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呢?松萝还感觉很恨,恨自己如此无能又如此愚蠢,在这种混乱的局面中眼看着寅斑离开去救赵月眉了,却没本事将寅斑留下,坐拥一副天赐好牌,坐拥真正花娘的身份,坐拥山神妾的头衔,可在关键的时刻却无力保护带崽的母老虎,无力保护依靠自己相信自己的小老虎,无力保护大黄,只能看着别人去毁掉美好的东西,甚至看着寅斑这个山神临阵跑路了。
松萝恨寅斑,更痛恨自己,对这个世道与无尽的悲剧命运充满了怨愤。松萝从前不理解为什么有的人满是怨气,但现在渐渐懂了。你不管我去救别的女人,我生气,但过几天也就不气了,反正我们的关系就是这样,至少我对你的态度就是如此。说恍如陌路也还不至于,但说是夫妻情深亲密无间也谈不上。别的事都好说,但你不管我的孩子,不管我养的小老虎,那我李松萝就要与你势不两立,与你恩断义绝,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恍惚了片刻,松萝镇定下来,然后示意大黄先将两只小老虎抱上先回洞,又让阿猎待自己一起去看到底哪里着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