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丰厚的猎物,冬天的飞雪和暖炉,但这个声音有毒,它在阻止自己前进。此时此刻寅斑清晰地意识到这是最后一关了,必须得摆脱它。
寅斑又想起了那个故事,权臣最终杀死了美女,因为他要美女的敬仰与爱慕。这是一句谶语,来自于一千年前,寅斑想要成神就必须杀死花娘。没有回头,寅斑再次前行了。在走到银河道尽头的瞬间,寅斑再次听见了女子含泪的声音:
“……寅斑,别去。”
站在银河道的尽头良久,寅斑最终挪动了一下脚,然后含着泪慢慢回头了。寅斑想自己必须得回头,抛开恩怨对错不谈,在松萝呼唤自己的时候,如果不回头她就完了。在绝大多数的时候,李松萝不需要自己,但在她需要的时候,就必须得回头。因为自己等待的不是成神的瞬间,而是李松萝永恒的召唤,自己要回头去看她。一千年了,李松萝变了,她甚至本来就和自己想得不一样。但这不重要,因为至少寅斑没有变。
在洪荒建模之中,操盘者的悲哀在于自己在世间什么都不是。在这些岁月流转与风风雨雨中,没有一个地上的脆弱小人是属于自己的,没有一个地上脆弱的小人在一时一刻曾经等待思念过自己。可怜无定河边骨,曾是春闺梦里人,寅斑羡慕那个河边骨,因为河边骨至少曾经被一个女子在深夜里深切地眷恋。
但此时此刻寅斑想自己在世间还有某些东西。寅斑是李松萝唯一的盔甲,唯一的刀剑,现在李松萝召唤她的壳,召唤她唯一的特技,那么自己还得留在世间。虽然不曾被女子眷恋,但寅斑还在自己的春闺里深深地眷恋着那个梦里的人。寅斑想,自己必须得回去,必须马上回去找李松萝,她一定还在红尘中漂浮沉沦。可惜身后什么都没有,银河道上一片苍茫。
太行山,宠物人饲养问题峰会。洞门口熙熙攘攘挤满了妖精,大黄费劲地挤进去,看见寅斑正在和一只猪妖非常着急地讲话。猪妖比比划划:
“我养了春秀以后,她就给我生了一个女儿。一个女儿,六斤多。”
说到这里猪妖有用两只长满了黑毛的手去比划,示意孩子生出来的时候这么长。寅斑已经听得焦头烂额:
“你养的宠物人给你生了个孩子?你是猪,她是人,她给你生了个孩子?!”
不住点头,猪妖一脸懵懂:
“养了五六岁,昨日我发现……不是我的。那个孩子,不是我的。”
见寅斑木然无语,旁边等着的一只野驴精淳朴地举起手:
“您好,我要拉屎。”
话音刚落,野驴精直接脱下裤子一泻千里,片刻就拉出了一座小山那么高的驴屎堆。绕过驴屎走过去,大黄道:
“那个鳖精又来了,就在外面。”
寅斑烦躁地挠着头:
“鳖精?鳖精不是用来喝的吗?”
反应了一下,寅斑终于想起来了这个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