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会对我心动吗?
——沈柠月
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再爱我,直到我遇见了那个像神明一样的少女,她说,她叫沈柠月。
——阮言白
夜色微凉,空气里带着一丝孤独的味道。
阮言白把自己关在那个小小的房间里,房间里有一张一米二的小床,还有一张又小又破的书桌。
这原本是一件杂物间,腾出来给他当了卧室。
这是他舅舅家,自从他爸爸车祸去世,母亲就怪他,恨他,整天以泪洗面。
阮言白永远都记得那一天,那天是他的生日,也是他父亲的祭日。阮行之说要给他买个大大的蛋糕回来,可是就是因为去拿那个蛋糕,阮言白失去了本该幸福快乐的家庭,失去了最爱他的爸爸,和最爱他的妈妈。
郑瑜接受不了阮行之的死,刚开始只是打骂他,眼里带着对亲生儿子的恨,大声地逼问他,为什么要害死他的父亲,如果不是因为他,阮行之就不会死,她的老公也就不会死。
开始的阮言白会哭,一直对他的妈妈说着对不起,一遍又一遍。
可他只是个孩子,他又做错了什么呢?
如果阮言白知道那个生日蛋糕会让自己从此失去父亲,让自己母亲如此痛恨自己,他说什么也不会让阮言白去拿那个蛋糕的。
后来慢慢演变成打骂,八岁的阮言白渐渐开始麻木,默默承受着郑瑜的打骂,最严重的一次,郑瑜掐着他的脖子,眼里是刺骨的寒冷和恨意,手上的力度将他掐得一阵窒息。那是第一次阮言白想着,死了也好,死了也就解脱了。
可是最后郑瑜也没能掐死他,也许是因为那点母子亲情,又或许是因为他是阮行之唯一的孩子……
又过了一年,郑瑜疯了。
阮言白浑身是伤地站在家门口,看着郑瑜被精神病院的人带走,可回头看他的最后一眼里,除了恨,什么也没了。
那抹恨意深深地刺痛着他幼小的心,一度成为他心底的噩梦和阴影。
后来他被送到舅舅家,因为阮行之的那笔赔偿金,一开始舅舅家对他也还好。后来时间久了,舅妈对他有了意见,他开始像个皮球一样在舅舅和姨妈家之间踢来踢去。
阮言白懂了,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爱他了,他没了父亲,母亲恨他,亲戚收养他,也只是为了那笔赔偿金。
破旧的书桌上放着一张他和父母曾经的合照,照片已经有些微微发黄,可上面洋溢的幸福却好像还是昨日的事。
一阵敲门声响起,舅舅郑明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言白,吃饭了。”
“叫什么叫?不吃拉倒!”舅妈李芬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十分的尖锐刻薄。
阮言白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些,安静地走出去坐在餐桌旁。
李芬看了眼阮言白,目光里带着几分不喜,把原本放在阮言白面前的肉拿开,放到自己儿子面前去,“来儿子,这是妈特意给你做的红烧肉。”
郑鸿轩是他的表弟,比他小两岁,被郑明和李芬惯得无法无天,每天不是打游戏就是出去惹是生非。
阮言白的筷子僵在那里,而后调转方向去夹了那盘青菜,眼睑微垂,默默吃着饭也不敢在夹菜。
吃过饭后,阮言白把碗收拾好,开始洗碗。
郑鸿轩则拿着手机躺在沙发上玩游戏,一边打一边骂。
等阮言白洗过碗出来的时候,郑鸿轩指着桌子上的作业对他说:“帮我把作业写了。”
阮言白没吭声,默默拿起桌上的作业回房间。
脱下外套,有什么东西从口袋里掉出来,阮言白愣了一下,捡起一看是一个水蜜桃味的棒棒糖,应该是沈柠月塞他口袋里的。
女生的音容笑貌仿若就在眼前,那么的明媚恣意。
看了那颗糖几秒,阮言白把糖放在那副全家福旁边开始写作业。
晚上入梦时,阮言白梦见了去世的父亲和疯了的母亲,梦里母亲歇斯底里,一把尖锐的刀子刺入他幼小的身体,漫开的鲜血里带着一股绝望……
窗外的天气雾蒙蒙的,乌云压顶风雨欲来。
沈柠月看了眼窗外,放下手里的书靠在窗边发呆。
卧室的门没关,小白从客厅一路迈着踉跄的步子滚到了沈柠月脚边,像一颗球。
沈柠月蹲下摸着它软软的毛发,它就努力蹭着她的裤腿露出一脸享受的模样。
这猫倒是自来熟,可惜人不像猫……
沈柠月将猫抱了起来往客厅走。
沈霖出去买了很多猫用得上的物品回来,小白在之前的家里就已经学会了用猫砂,所以也不需要怎么费心费力地去教它,只要倒上猫粮和水,偶尔开个罐头,小白就会开心地喵喵叫,围着他们打转。
沈柠月把它抱在怀里,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沈霖给她收拾了买了些日用品,还有一些水果,打算等下沈柠月回校的时候给她拿过去。
“爸,不用那么多,等会我都不好拿了。”沈柠月实在看不下去出声制止,再装下去,她还没到学校呢就要累死了。
“我送你去学校。”沈霖一边装一边说。
沈柠月也不再说什么,一下又一下地抚摸小白的肚皮,她恍然想起听人说,一只猫如果对一个人翻肚皮就是对那个人的信任。
慕南乔来找沈柠月的时候,沈柠月还躺在沙发上玩猫,摸得小白直呼噜,伸手轻轻扯了一下她的头发,“怎么?爱不释手了?”
沈柠月斜睨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慕南乔,你是不是闲得?”
慕南乔把她占着沙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