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跟他们是一伙的了。”
亭中男子一身白衣,长发垂腰,眉目清秀俊逸,浑身透着飘逸洒脱之感,说起话来也是不轻不重,不急不缓。
“他们?”那人看了看横躺一地被他点了睡穴的官役,“据我所知,不是。”
“哦?那不知阁下的金主是何人,我又是何事得罪了他呢 ?”亭中男子漫不经心地道,似乎对这件事情毫不在意。
“你该知道我为什么而来,把人交出来吧,你知道赏金猎人从不空手而归。”那人幽深如黑夜地眼眸微微一聚,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据说赏金猎人剑下从不死无名之鬼,所以..."
“我从不想知道我剑下死的是什么人,况且当今武林能施摄魄九音者除了“琴魑”沈清溪,恐无第二人。”亭中人话未说完便被那人打断了。
“哦!”沈清溪拉了一个长长地音,似乎对自己的身份被别人轻易揭露有些失望,“好吧,想杀我的人那么多,总该让我知道我死在谁的剑下吧!”
“暮夜,雇主玲珑堡。”人如其名,皆是"黑漆漆"的。
“好!”沈清溪点点头,“没错,靳玲珑确实在我手上,就看你有没有本事带走了。”
话音刚落沈清溪忽然目光一凛,琴声骤然响起,曲风磅礴凌厉,已然带着杀机。
暮夜即刻化拳为掌,从丹田推出,迎上琴音中蕴藏的强大真气。
琴音层层而来,越来越凶,暮夜全神贯注,护住心脉,以防稍有不慎便被琴音夺神。
暗夜之中这落魄古宅的后花园已然惊天动地,而正当两人僵持不下之时,忽见一个红色的身影出现在高手较量的“战场之中”,且是那么自然平常。
沈清溪和暮夜皆是一惊,暮夜一分心险些中了招:“你怎么出来了?快去躲好。”
“我想帮你!”
那红色的身影自然是南宫千雪,她刚才躲在石柱后目睹了一切,听到沈清溪抓了人还耍横,自然将他归到了坏人堆里,自从上次被钟离公子抓去之后,她便对坏人就有了重新地认识和评断。
"你居然没事?”沈清溪惊讶蹙眉。
“你这个人,抓了人不放还出手伤人,简直没道理。”南宫千雪指着沈清溪骂道,想以此分散他的注意力。
骂完,她又挪到暮夜身边问道:“喂,我该怎么帮忙?”
“你当真不怕这音律?”暮夜不敢相信他随手从地上拎的一个人,居然是个清奇的“高人”。
“似乎没什么感觉。”南宫千雪翻转了一下灵眸。
“好,识得穴位吗?用地上的石子去敲击他的双臂麻经。”暮夜道。
正中下怀,找穴位这可是她的本行。
二子齐发,皆准确击中,“铮”沈清溪指间停顿了一下,但琴音立即又响了起来。
南宫千雪抛得准则准矣,但似乎力道不足。
“再击太溪。”暮夜继续指点。
石子脱手直奔衫下太溪,但却未中,径直穿过了空荡地衣衫,南宫千雪“咦”了一声。
沈清溪瞠目看去,有些恼怒,手下动作更急了。
“麻经、神庭,齐击。”暮夜声音有些嘶哑,似乎承受了极大地力量。
“哦,好!”千雪再次根据指令抛出石子,“铮”“铮”连续两声,沈清溪全身一僵,琴声戛然而至,此时,龙鳞剑鞘抛出,暮夜人剑合一疾风如魅,旋身而来。
利剑破空搭在了沈清溪肩上,沈清溪不惊不慌面色从容:“来吧!”
暮夜拨起他垂落地衣袂,看过之后道:“果然不是你,他在哪?”
沈清溪面色忽地冷了下来,与他先前的模样大相径庭,"我输了,你杀了我便是,何必辱人?我真恨不能......"
那语气里充满恨意,话到最后竟变得咬牙切齿了。
“在下并无此意。”暮夜淡言道。
暮夜将剑收到背后,又点了沈清溪穴道,转身出了亭子。
他用脚尖勾起地上剑鞘,将剑收回鞘里,眼睛环顾着四周。
视线最终落到了那座楼宇上,看了片刻,他猛然回头看了一眼沈清溪,在那瞬间,恰好双目交汇,沈清溪立即紧张地挪开了目光。
没错,看来便是这里了,他笃定了自己的判断。
“过来。”显然他是在叫南宫千雪。
"额....那个...喂..."南宫千雪刚想开口问什么,人已经大步走出了几丈之外,她努了努嘴,分明刚才自己帮了他,简直比萧玦的狗咬吕洞宾还可恶。
“咚”黑暗中南宫千雪一头撞到了石柱上,额前顿时一阵火辣。前面的人丝毫没有迟疑脚步,依旧快步走着,她来不及喊疼,只得快步跟上去。
“他是有夜光眼吗?火舌子也不让点。”南宫千雪一边揉着前额,一边垂首快走,反正抬不抬头都是一样的,黑漆漆一片,能跟上他才是要紧,她可不想被落在这恐怖地方。
“咚”又是一声闷响,这回撞到的是一堵结实地肉墙。
“啊呀!”说走就走,说停便停,从不言语,南宫千雪怒火中烧。
忽然暮夜披风一展,又将她夹在了腋下,顺势用手堵住了她的嘴。
“呜呜....哇啦...”南宫千雪奋力地拍打着他的手臂反抗着。
“嘘,有人。”黑暗中传来他的声音,南宫千雪立刻放弃了挣扎。
南宫千雪双脚离地,被他夹着向前走,俨然像一个不轻不重的物件,这下倒不必担心再撞到头了。
空荡的楼宇传来细微地尖叫,暮夜侧耳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