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脑海里一直有这么一个问题:这个世上到底存不存在平行世界呢?
如果让她回答,那可能是有的吧。
那是一个夏日的午后,她站在公交车站牌前等车,也就是那天下午,她坐上了一辆不知去往何处的公交车。那辆车上还没有乘客,只有一位司机和一个黑发少年,少年说自己是车上的售票员。
在这个时代,已经很少能在公交车上见到售票员了,基本上人手一个公交卡,或者扫一下二维码,方便的很。
不知道为什么云舒并没有觉得奇怪。她在包里摸索了半天,终于从一个小夹缝里找出了两枚硬币,交到少年手里。
少年盯着她打量了一下,什么也没说,拿了张车票递给她:“欢迎乘坐219号公交车,找个座位坐下吧。”
云舒接过少年递来的车票,揣进兜里,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汽车开始行使,公交站牌慢慢向后移动,青葱的树影一闪而过。
她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移到少年身上。
他的穿着打扮让她有一种元素错乱的感觉。可能是他不太会搭配吧,她慢慢收回视线。
车子继续行使,很快在下一个站牌停下。
在站牌前等车的有两个人。一个是怀里抱着花猫头戴一顶尖帽,挎着个菜篮子的老太太。另一位是一个和少年一样穿着怪异的大叔。
宠物可以上车没?云舒看着老太太抱着的花猫想。思考间,老太太已经慢悠悠地扶着扶手登车了。
少年好像和她很熟的样子,愉快走上前,拉了她一把,顺便摸了摸花猫的头:“您这是要去看小孙子?多多最近是不是长胖了。”
老太太弯腰放下花猫,同样拿出两枚硬币递给少年,笑着说:“是啊,种了点青菜,给他们送去点,自己种的健康。”
老太太警惕地四处望望,压低声音对他说:“听说没,邻国又要往咱这放毒雾了,你可得小心着点。”
老太太叹了口气,摇摇头。注意云舒一直盯着自己,又低声问他:“那个姑娘是谁,之前怎么没见过她?”
少年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穿着怪异的大叔也跟在老太太身后上来。
“最近过的怎么样?”少年熟络地和他交谈。
大叔叹了口气:“不怎么样,上头正谈判呢,听说乐川市已经被炸了,可能过不了多久就要轮到这里了。”
云舒坐的离上车口近,隐约听到些他们的谈话。
邻国?毒气?炸了?她有点懵。是哪个国家又开始打仗了吗?没听说啊,难道是自己错过了什么重要新闻。
云舒默默收回视线,不再去想刚才听到的事,靠在椅背上,闭眼休息。
不知不觉间她睡着了,在她熟睡的这段时间,不断有乘客上车,下车,最后只剩下云舒一人。
“喂,醒醒。”她听见一个清朗的声音在叫她。
云舒迷茫地睁开眼,一时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她揉了揉眼睛,看着面前的少年,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身在何处。
此时已经临近黄昏,太阳隐没在橙红色的云霞里,暖黄色的光线透过玻璃打在少年面孔上,让他的五官更加清秀立体。
云舒愣了一下,慌忙坐直身子:“啊,不好意思,不小心睡着了。”
少年低头俯视着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嗯,你准备去哪里?”
“准备去哪里?”云舒疑惑地重复了一遍,“已经到站了吗?”
其实她没有要去的地方,只是单纯想坐公交车转一圈。
少年见她一脸懵的样子,又不厌其烦地重复了一遍。
她反应过来:“哦,我再坐回我上车的站。”说着她开始在包里翻找硬币,结果找了半天没有找到一块钱,“我身上没有现金了,手机可以支付吗?”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笑着说:“那你可能要等到明天了。”
她不明白他的意思。什么叫得等到明天,公交车不是晚上九点才停运吗,还是不让她坐了,她又不是不补票。
少年敲了敲她身后的车窗,示意她回头看。
她不解地转过头去,看到了让她惊奇的一幕。
黄昏的晚霞染红了半边天,翠绿的麦田在风中摇曳,就像海浪在翻滚。
麦田?她呆住了。不应该在市区吗?怎么到郊外来了!
少年似乎很满意她这副惊讶的模样,他从钱袋里拿出两枚硬币给她:“来,看一下这个和你给我的有什么不一样。”
云舒看着手里的硬币。一枚是自己从包里找出来的一元硬币,另一枚则是一个金色的硬币,上面还刻着一朵向日葵。
金币?还是玩具硬币?
她茫然地看着两枚硬币,忽然觉得喉头酸涩,说出的话也变得有些结巴:“这、这是、是去哪儿的公交车?”
“219号公交车啊,现在就要下班了,你如果想回去,得等明天的车了。先在附近的站下车吧。”少年倚在栏杆上看她
。
她忽然觉得浑身毛嗖嗖的。她腾得站了起来,惊慌失措地叫道:“219号?站牌上根本就没有这辆车啊!”
少年无奈地耸了耸肩:“你上车的时候我已经就告诉你了啊。”
“你不是我们这里的人吧,穿的和我们不一样。你这个硬币我也没见过。”少年举起银色的硬币,就这窗外的光线研究。
“哎,清河最后一站了!你快下车吧。”前面开车的司机冲他喊,“我还得把车开回车站。我女儿今天过生日,一直吵着要蜻蜓草,我还得去给她买。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