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月儿便将白雾从床上拽起来洗漱,抓紧时间帮她梳好头发带她出门。
出来门白雾才发现这是郊外,周围空旷一片只有这一座别院,远远望见还有一座高山,怪不得这些日没有听到外面的任何声响。
白雾暗自想道:通州的东面大部分是湖,能在这位置看到山那应该是西郊附近。
隋冥靠着马车闭目养神,听到声音睁开眼,“上车,快些。”
白雾别了他一眼钻进车。
这么着急赶着投胎啊。
月儿带着一件披风上来,细心地给白雾披上,“天凉,姐姐多穿些。”
白雾看着窗外的景象忽然道:“你们若能带我离开通州那才是有本事。”
月儿茫然:“姐姐这是什么意思?”
白雾嫣然一笑往旁边人肩上一靠,“没什么意思,我累了,要睡觉。”
月儿揽住她没有再说话。
寂静良夜,一辆低调简洁的马车平稳驶过一片小山丘,不远处几个粗布麻衣之人从树后探出身,
“大哥,那辆车真的是吗?”
“废话,我盯了半个多月了,等他们到了浔关门让兄弟们做好准备。”
“是!”
白雾倚着月儿睡得迷迷糊糊,等她完全醒过来天已大亮,日上中天,揉了揉酸疼的脖子稍稍坐正。
掀开帘子看了眼窗外,不出所料隋冥走的官道,再有不久便到浔关门,离开通州的必经之路。
白雾揉着脖子恹恹道:“我难受想下车走走。”
月儿微笑:“现在不行,姐姐再忍忍。”
白雾从车窗探出头敲了敲车壁,冲前面驾车的人喊:“王爷,您想让一个满身伤病的人死在车上吗?再不停我骨头都要折了。”
隋冥:“……”
“前面休息。”
白雾一声轻笑,满意缩回头接着闭目养神。
一个时辰后马车渐渐停下,隋冥毫不温柔掀开轿帘,冷声跑上面两人下来。
白雾被月儿扶着下了马车,看到隋冥停在一家小客栈前的一小厮嘱咐着什么,说完便进了客栈。
扫了眼四周白雾发现这个镇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普普通通。
当地年轻人几乎都搬了出去留下了孤寡无依的老人,整个镇子透露着一股垂暮之气,只有撩撩赶路的人在附近休息时才会有点不一样的声音。
“看什么,还不快进来。”
隋冥又在门口不耐烦的喊。
白雾冷哼一声抄着手走进去,越过隋冥时她语重心长地说道:“王爷,经常生气的话小心后半辈子,变成和对面一样的人。”
语毕,白雾笑盈盈招了个小二点菜。
隋冥看向对面,一个蓬头垢面,歪头傻傻乐呵呵笑着的老乞丐,黄色的鼻涕流到了嘴边也不管,口水从嘴角流出落在破破烂烂的棉衣上。
忽然乞丐慢慢转过了头看到了隋冥,笑的更傻也更磕碜。
隋冥握紧手中的刀险些冒出一刀砍了白雾的想法。
白雾专挑贵的菜点,虽然味道不如外面的好但也勉强能接受了,月儿见她肯吃东西忙去找厨房给她熬药。
白雾现在还不想死,怎么着也得捅隋冥一刀,不然难解那一掌之恨。
她的右臂到现在还没有好,就算养好也只是个摆设,她觉得,此等大仇不做点什么就死太对不起自己了。
白雾尝了几口菜觉得缺点味道又唤小二上了一壶百清茶。
茶水清香扑鼻,饮起来温和醇厚,回味甘甜。
白雾砸了砸嘴看了隋冥一眼倒了一杯茶递过去,邀请道:“王爷,您不尝尝这茶吗?江南特品,中都可是罕有。”
隋冥淡淡瞥了眼,没接。
白雾也没指望隋冥会喝她倒的茶,笑着收回手自个慢慢品尝。
吃完饭休息了半个多时辰隋冥让两人收拾东西离开,走前他还付了账,一顿饭花了整整三十两。
隋冥摸荷包的手一顿斜向一脸笑盈盈的人认命的付了钱。
白雾慢慢上前,意图和隋冥打商量,“那个王爷,要不住一晚?总不能走夜路吧,多不安全。”
她又冲月儿扬了扬下巴,“是不是,小月儿。”
月儿一脸苦笑不敢言语。
隋冥拿起桌上包袱,冷冷留下一句:“再不安全本王也不会让你死,走!”
白雾翻了个白眼,低声嘟囔:“夜路走多了小心栽坑里。”
还没离开浔关门白雾的话应验了,马车后轮突然陷进了坑里。
隋冥下车检查发现那个坑被泥草屑覆盖与旁边颜色融为一体,一看便是人为。
白雾探出头,“王爷,如何了?”
天色将沉隋冥看着周围隐隐觉察不对,附近的年轻人忽然多了起来,眼神凌厉不似普通过路之人。
刚刚在客栈隋冥也觉得那里不对劲,那里人一直若有若无地向他们那边看,担心意外只得赶紧离开,现在看来确实有意外。
他握紧手中的刀,阴冷扫视着那些人。
突然!那些人像是收到什么命令,眼神一变抽刀向隋冥砍去。
对方人数众多手法果断狠辣,隋冥虽应付的游刃有余但也招架不住人多,月儿见此翻车跳下帮自家主子,她的武功不凡善用暗器,银花针在她手中运用自如,招招致命。
隋冥迎面接住对方结实的一刀,手腕忽然一软全身失了力气,背后之人见机会一棍棒狠狠打上他后背,隋冥没撑住直接倒地。
月儿瞳孔一缩刚向前一步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