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嘉允和南乔在车后排，沈墨轩在副驾，南松今晚当一回司机，等他们系好安全带后缓缓发动车。
“阿言，接下来去哪？要不先送你回家？”
沈墨轩从后视镜中看郑嘉允。
郑嘉允脱下西装外套搁在腿上，衬衫口扣子也解开几颗。他今晚喝了点酒，头有些晕，靠着椅背闭目。
听到南松问他，郑嘉允回复：“去学校吧，不是有个迎新会？去看看。”
“你什么时候对这些感兴趣了？晚上喝了酒不难受吗你酒量又不好！”
南乔不满他还要去什么舞会，嘀咕几句也还是妥协了。
“哼……我看阿言不是对迎新感兴趣，是对舞会里的人感兴趣！”沈墨轩看破了偏偏还要说破。
“啊，是那个人吗？我跟梁悦去毕业旅行了，前几天才回来都没见着人！连我哥都见过了，不行不行，轩子，你有没有照片我要看看！”
“哎呦姑奶奶，你可饶了我吧！我哪敢拍照片，阿言宝贝得紧，我要随便拍照了他要跟我急眼！”
“真的假的，你真对她上心了？大晚上还专门赶去见她。”南乔稀奇地追问，郑嘉允从小到大身边走的近的女生掐指可数，她还真是好奇那女生是怎么样的人。
“那你的计划呢？怎么办？”
郑嘉允降下窗，散散身上的酒气，车子开得稳而快，风吹乱他的头发，一如他的心。他闭上眼，也在问自己。
“落子无悔，开始的局就没有弃赛的道理。是赢是输，我都接受。”
车内一时无言，他们默契地留给郑嘉允安静的空间。
“文柯，好久不见！”郑嘉允主动开口。
“是，一年多没见了。”
“你也是新生？”
文柯解释：“我大二了，今晚来凑凑热闹。”
两人寒暄得分外干巴，聊两句就说不下去了，郑嘉允看着也是意兴阑珊，沈墨轩在后面看不下去，上前解围。
“文柯，我沈墨轩，还记得不？”
“当然。”
“走啊，喝两杯去。”
“行。”文柯还不忘和许令仪告别，“改天见。”不等许令仪回复就和沈墨轩走了，好得跟兄弟俩似的。
他们走后，这又只剩下许令仪和郑嘉允两人了，郑嘉允走近几步，抬手想替许令仪理下前额的碎发，手将要碰到她时却被偏头躲过。
郑嘉允怔住，手收回后若无其事地插进裤子口袋，转过头看另一半沈墨轩和文柯喝着酒聊天。
明明刚才你们两还说说笑笑。郑嘉允心里想，又觉得自己小心眼。他低头看许令仪，看她盘起的头发，看她露出的脖颈，看她颤动的眼睫毛。
郑嘉允胸膛起伏几下，还是他先开口：“怎么啦？不开心？”
许令仪抬头，她看着郑嘉允狭长沉静的眼睛，反问：“这几天你都很忙吗？”
郑嘉允没想过她问这个，“是，家里有些事，是我必须到的场合，走不开。你是因为这个不开心？”
郑嘉允看她的神情，“那我跟你道歉好不好？以后都跟你报备。”
“也不是”，许令仪开口解释：“好多人在看，你要公开我们的关系吗？”
郑嘉允明白她为何而躲后，心情好起来。
“如果是这个，就更没必要担心了。”
郑嘉允牵着许令仪的手走到舞池中央，舒缓的音乐在礼堂响起，两人共舞一曲华尔兹。他们的身形很搭，节拍舞步配合流畅，一瞧就知道两人亲密无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一些女生偷偷拍了照片发去了学校论坛。
“谁懂啊，今晚刚刚看上的帅哥！真的好帅！盘靓条顺！求捞求捞！”
“两个人好配啊，女生也好好看，好温柔的样子，被看一眼我心都要化了。”
音乐结束时谢舞完毕，两人起身。人群中沈墨轩掌声一响，其他同学自发鼓掌。
郑嘉允在众人视线里，轻轻抚上许令仪脸侧，留足了时间给她反应，随后弯腰侧头吻上许令仪的嘴角。
这一吻轻快地落在嘴角，待起哄声响起，众人反应过来时，郑嘉允早带着人离场了。
论坛中的照片抓拍的角度极好，两人嘴角处的笑意都能隐约看出。
“不是吧，我连班级同学的名字都不清楚，人家都处成一对了！”
“这是官宣吧！妈呀，祝99！”
“我恨……为什么帅哥都是别人的！”
“真秀，有人已经捞出来了，男生是金融系，女生学的法学。”
论坛中热火朝天，这边郑嘉允拉着许令仪跑出一小段路后停下脚步慢慢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