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营帐外,火光点点。
苏怜己摸了摸身后,只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自己尾椎里长出来。
她有些心惊,仔细摸了一下,只是一个小小的凸起,软软的,像是绒毛。
她披上黑袍起身出帐,在火把下站了片刻,随身婢女琴儿便跟了上来:“小姐,晴小姐又不见了。”
“唔。”苏怜己思忖片刻,问道,“这么晚,你们为什么不盯着她?”
琴儿小声答道:“小姐,您知道,晴小姐脾气比较大。“
”昨日晚上我们原本想跟着,但是晴小姐发了火,奴婢便不敢跟了。”
“这几日晚上到了三更,晴小姐便要悄悄出去,每次两个时辰后就回来,奴婢看着没事也就不敢多说什么。”
苏怜己想了想,便道:“其他人不要说,苏暖、苏艳胆子比较大,让她们悄悄出来跟我去看看。”
琴儿答应着悄悄进了内帐,不一会儿,穿着绿衣的苏暖,还有穿着红衣的苏艳便出来了。
“苏晴这丫头不省心,叮嘱这两日要安分,可今晚上又出去了,你们两人跟着我去寻她看看。”
苏怜己看着这两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小声说道。
“晴儿姐姐这几日晚上鬼鬼祟祟的,怕不是被哪个男人勾了魂吧?”
苏暖勾了勾手指甲,低笑道。
“我觉得晴儿姐会被男人勾走,她是个贪财的主,指不定是晚上出去私会哪家财主去了。”
苏艳眉眼水波流转,表示异议。
“不管是干什么去了,我们都要寻着她,文少师明日就到,我们要少生事端。”苏怜己皱眉道。
“好好,都听姐姐的。”两人低低笑了笑,却见苏怜己给她们也一人披上一件黑袍。
“大晚上的,穿红戴绿的容易被人发现,晚上风大,小心不要出声。”
苏怜己说完,便领着她们和琴儿避开哨兵,潜入夜幕之中。
这一路,大殷的军卒虽然有布岗放哨。
但是苏怜己她们这几日早已熟悉,加上已值深夜,倒也无事。
这大营驻扎之地,已经寂然悄无声息,找了一圈,依旧没有线索。
算算也过了大半个时辰,正要停下回去计议时,却远远见那大殷副将营帐里似乎还有灯火。
影影绰绰,似乎还有人在饮酒。
因为丞相齐干年老受不得折腾,晚上回冀州城休息。
苏怜己挥挥手,带着几人潜近营帐外,在帐外缝隙处悄悄戳了一个洞,往里看去,顿时心惊。
原来这营帐蒙了厚厚的皮毡,里面却是高举灯火,灯火通明。
苏晴披着一袭轻纱,雪白肌肤似隐似现。
她正慵懒地躺在一只装满金钱的浴桶里,一边抚着香肩,一边手中把玩着珠宝。
“我说齐公子,你这么三番四次找我偷偷私会,难道就不怕你父亲撞破了?”
就在苏晴伸出浴桶的脚边,正跪着那平日里看起来道貌岸然的大殷副使,当朝丞相齐干之子齐乐。
齐乐这时眼中朦胧,似是已经醉了,伸着舌头便在苏晴玉足上游走。
“美人,有了你,就算是大殷王来了我也不怕,就算我爹来了又如何。”
“真是让人欲罢不能,可惜过段日子你们就要进宫了,便宜那老不死的殷王享受你这玉体,可惜。”
苏暖扑哧一声,道:“你如果真的舍不得我,为何不让你父亲求殷王,把我赏了你得了。”
齐乐□□着脱着上衣,缓缓爬过苏晴娇躯,轻轻嗅着她脸上的呼吸。
“我的心肝宝贝,这几日我把这么多金银都给了你,你说过好好陪我。”
“明日那文仲就要来了,不如今晚你就从了我,如何?”
说着,伸出手,便要揭开苏晴身上的那层薄纱。
帐外,苏怜己已经听得怒火攻心,正待发作,却听得帐内“砰!”的一声。
“你这个孽畜!做的好事!”
再定睛看时,却见那丞相齐干握着剑踢开帐门,身后无数家将拿着棍棒跟着闯了进来。
刚才还□□调笑的齐乐,一下子吓得屁滚尿流,跪倒在地,慌忙磕头起来:“父亲饶命!父亲饶命!”
苏暖也是一惊,将身体掩入浴桶,低声道:“丞相救我,齐公子他勾引我。”
齐干却不说话,上前一脚就将齐乐踢得滚到一边,拿着剑就要上前斩苏暖。
“不好!”苏怜己心道不妙,可距离较远,又隔着帐子,眼看来不及。
“丞相且慢!”
就在此时,帐外传来一声断喝!
苏怜己等人转脸看向帐外,只见不知何时,主帐前已经站了满满一列人马。
为首一老者,身着赭红袍,骑着墨麒麟,威风凛凛,手中一只金光闪闪的长锏,正看着她们。
”大殷少师——文仲!“
苏怜己等人心中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