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着圆滚滚的肚皮一边打了个舒舒服服的饱嗝。
“吃饱了么?”高翀问他。
男人点点头,用小拇指指甲抠了抠塞在牙缝里的牛肉重新送入口中,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那就好”,高翀起身站在男人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手里的匕首在阳光地照射下闪闪发光。
“你想干什么?”男人惊恐地坐直了身体,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他的身体却像灌满了铁似的,怎么挪都挪不动。
“你给老子下药了?”
男人这才反应过来他方才吃进嘴里的根本不是什么美味佳肴,而是催命的毒药。
他拼命抠着嗓子,想把胃里的东西都吐出来。
只可惜太晚了……
“五十七”,高翀淡淡地说了个数字。
男人恐惧又不解地看向高翀。
“你打了我娘五十七下”,高翀好心提醒道。
男人肥胖的脸上满是惊恐。
“儿子啊”,男人拼尽全力抓住高翀的裤脚,涕泗横下哀求道:“我是你爹啊,你不能杀了你爹啊!”
“可她是我娘,你不该杀了我娘”,高翀蹲下身去,平静地仔细打量着面前的男人。
那个往日在家中喜怒无常、作威作福的男人如今涕泗横流,如丧家之犬一般抓着他的裤脚不住求饶。
若他能像个真正的男人一样为自己所做的错事承担后果,高翀或许还会给他一个痛快,可他没有。
他不但没有,反而很没有骨气地不断磕头求饶,甚至还拿高翀死去的娘做文章:“儿子啊,你娘不会想让你杀了爹的,你放过爹吧,爹错了,爹真的错……”
毫不犹豫插进后背的匕首阻断了男人的话头。
“一,二,三……”
高翀每刺一下,便数一个数。
他打了他娘五十七下,他也要刺他五十七刀。
为了让男人更痛苦一点,前面的五十六刀每一刀高翀都挑在了不致命处,很快,男人就变得鲜血淋漓却神志清醒。
男人的哀嚎和咒骂不住冲击着高翀的耳膜,可任他怎么哭喊怎么求饶怎么咒骂也不能阻止高翀的动作。
“五十七。”
最后一刀,高翀刺在了对方心脏的位置。
“儿子杀爹,必遭天谴……”男人挣扎着说完最后一句话,脸朝下趴在地上悄然没了声息。
天谴?高翀勾了勾嘴角,一丝嘲讽从他邪魅的眼中一闪而过。
你看我像是怕遭天谴的样子么?
高翀将手中的匕首扔至一旁,拿起另一坛没开封的酒,拔下封布,灌了满满一大口。
浓烈的酒水顺着他的嗓子流进胃里,火辣辣的疼。
那是他第一次喝酒,却一下子就爱上了酒的味道。
火辣辣的。
疼。
越疼越舒爽。
也许有的人天生酒量就好,眼见一坛酒很快见了底,高翀却没有丝毫醉意。
高翀摇了摇手中的酒坛,可里面一滴酒都没有了,他顿觉十分扫兴,满脸不虞地将酒坛扔至一旁,眼角余光里,早先被扔在一旁的匕首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高翀轻叹一口气,去茅草屋外亲手刨了个坑,把父亲的身体拖进坑里,埋成一个和母亲一样的小土包。
人死了,往事就算了了。
一个简单的坟茔,就是生生世世父子情缘已断的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