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撒手一边半信半疑问道:“你有什么打算?王城被北齐王和王后霸占多年,北齐王若是肯帮你不会到现在都不露面,可见他不打算趟这趟浑水。王后对我势在必得,宗介虽有军中势力,可他不能随便调兵不说,城门四处还都是王后的人在把守,宗介的人根本进不来。没有宗介的帮助,你准备拿什么和宗恒硬碰硬?”
见我分析的头头是道,宗屿心知今日他不说实话我是不会撒手的,于是他只好再次凑近我,用小的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耐心解释道:“我方才已经派人去给祁川送信了。”
什么?!听到祁川的名字,我不由得大惊失色,压低了声音拒绝道:“你是不是疯了?不能动祁川!”
我曾听司徒焉说过,祁川是宗屿费尽心思在北齐军中布的一枚暗棋,是他夺嫡最大的倚仗,不到最后关头绝不能动。更何况,此时祁川远在西南,就算给他送信远水也解不了近渴。
宗屿并不意外我知道祁川的事,他手上稍稍加了些力气想要将我的手扒开,与此同时还继续小声劝慰我道:“祁川带兵赶回还需时日,不过你不必担心,王城内的布置足以支撑到他回来。”
我力气敌不过宗屿,只能借机放开他的腰转而用手抱住他的脖子,借势两脚悬空双腿环在他腰间,为了不让我掉下来,宗屿只能腾出手一只手揽着我的腰一只手托着我的屁股。
“宗屿你真是疯了!”我将头埋入宗屿颈间,气急败坏咬了他一口:“你这是以卵击石!”
虽然这么多年宗屿一直有所准备,可现在显然还不是他夺权的最佳时机。北齐王依然健在,北齐王后势力根深蒂固,宗屿本就师出无名,再一个人对上北齐王和北齐王后两方,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条!
我担心的都快哭出声来了,谁知宗屿却突然笑了。
“你笑什么?”我吸了吸鼻子,满脸委屈看着宗屿:“你都疯了你还笑得出来!”
当着满街的将士,当着满城的百姓,宗屿微微向前,在我唇上印上一吻。我呆立当场,甚至连害羞都忘了。
“长宁”,宗屿眼底的深情像一抹化不开的浓雾,悄无声息地将我笼入其中:“我们俩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我愣了愣,然后松开赖在宗屿身上的四肢跳回地面,抹了把眼角的泪花,又低头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裙,微笑着站在宗屿身旁牵住他的手:“既如此,那我们就同进退共生死吧。”
闻言,宗屿不再催我进去,而是用力回握住我的手,面上浮现出一丝微笑。
直至这一刻我才终于明白父皇和母后之间那种作为夫妻相濡以沫、同进共退的是怎样一种情感。
即使我手无寸铁,即使我不堪一击,可我却好像拥有千军万马一般,满是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