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焉的感情已不复当初,此时在我心底占据我生命大多数的人是宗屿。
宗屿明白我的心意,也知道我对司徒焉的担心和我对莫子陌的担心没什么不同,因此他并不吃醋,反而一直安慰我不要太过担心。
有了宗屿的安慰和对目前局势的分析,我逐渐平静了下来,然而玉珠却愈发担心。
也是,司徒焉身为定北侯,是大凌北地的顶梁柱,他大概率不会有事。可言禛不一样,言家世代行医,悬壶济世乃是祖训。再加上言禛自己也原是太医院的医官,玉阳关瘟疫一起,言禛责无旁贷,势必身先士卒、鞠躬尽瘁。
历代大疫,死的最多的除了平民百姓,就是治病救人的医者,玉珠如何能放下心来?
我站起身来,心疼地将战栗到不能自已的玉珠揽进怀里,陪着她一起默默流泪。
若是在之前,我大可派人将玉珠送到言禛身边,可现下举目四望到处都有时疫,玉珠此去一路危险重重不说,就是到了玉阳关都不一定能成功入关。
思及至此,我只能重重地叹了口气,搂着玉珠静默无言。
接下来的日子宗屿依然是忙到脚不沾地,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玉珠整日也是茶饭不思、以泪洗面。一时间,整个王城包括二皇子府都像是笼上了一层灰暗的薄纱,所有人的脸上都布满了愁云。
终于有一日韩渊在晚膳时分举着一封信跑了进来,满脸喜色。
彼时莫子陌身体已经完全好了,恰好带着倾颜来府中一起用膳。
看着韩渊喜不自胜的模样,宗屿和我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宗屿起身接过韩渊手中的信笺,只粗略扫了一眼他的脸上就同样露出了喜色,如释重负舒了一口气,道:“太好了!”
见状,我急忙从椅子上站起,提起裙摆一路小跑跑到宗屿身后,扯长了脖子看那信上的内容。
“这是真的么!”我十分惊喜地从宗屿手中接过那信,仔细看了好几遍确信自己没有看错这才喜形于色叫道:“太好了!这可真是太好了!”
莫子陌和倾颜也忍不住凑了过来,待看了那信上的内容,在场众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兴奋!
信上说司徒焉等人已经研制出了可以治疗时疫的药方,玉阳关的疫情已经缓解,不日就将得到完全控制。
一时间,整个二皇子府所有人的脸上都挂满了喜悦的笑容,玉珠更是喜极而泣,捂着嘴靠在玉瑶肩上泪流不止。
“快!立即给司徒焉修书一封,以北齐二皇子对大凌定北侯的名义!”宗屿终于从高兴中回过神来,打算联络司徒焉向他讨要药方。
司徒焉的回信也来得很快,他可以把治疗时疫的药方给宗屿,甚至还可以在宗屿夺嫡过程中尽可能的为他提供帮助,但是宗屿须得答应他三个条件:一是在宗屿登上王位之后需要归还原属于大凌的三座城池,二是宗屿须得保证在他有生之年不得与大凌开战。
前两条都好说,但是这第三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