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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2 / 3)

事糊弄过去,却不想陆临川直截了当发问道:“朕想知道十八年前,南巡途中,雁回湖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沈容婉目光凝滞,瞳孔骤缩。

“你当年为何要对朕的生母痛下杀手。”

陆临川的话语平淡得像不起波澜的湖面,握着茶杯的手却不自主地发抖。

沈容婉闭目不语,许久,等寒风将她的鬓发扰乱,她缓缓睁开眼,嘲弄一笑:“本宫做的手脚?先帝告诉你的?”

“我为何要对她下手?”沈容婉嗤笑,长甲叩在桌案上发出尖锐的声音,悠悠道:“德妃死后,先帝可是与本宫生分了不少,倒是惠妃独得圣宠。”

“本宫有何理由要杀她?”沈容婉惴惴不安地坐在位子上,余光不断地掠过陆临川,留意着他的神情。

“惠妃死得早,那时候陛下还不是陛下,不敢如此质问,今日倒是来本宫这寻场子了?”沈容婉气度不减。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让沈容婉不由得一把捏紧了桌角,陆长佑从里间出来:“臣弟拜见陛下。”

“平身,你为何在此?”陆临川有些错愕。

陆长佑无视了沈容婉利箭般的视线,从容不迫走上前,手中拿着一片蔫吧的花瓣。

“臣弟在里间发现了一样新奇的物什,特意拿来给陛下过目。”

陆临川目光只在他手上驻足片刻,便知晓他手上的是何物。

月季花瓣。

“何处发现的?带朕去。”陆临川起身。

沈容婉面色苍白,心中兵荒马乱,执拗道:“一瓣花罢了,莫非宜寿宫中不许有花?”

“宜寿宫中何时有过月季?”陆临川讥笑反问道,在陆长佑的带领下往里间去。

听着脚步声渐行渐远,沈容婉不禁喝道:“陆临川!”

事到如今,暗格被发现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沈容婉却没有听到陆临川的回应,她扶着椅凳的扶手,颤颤巍巍站了起来,秋兰上前搀扶着她,金线绣花的裙摆落在地上伴着她软弱的步伐再没了从前的气势。

“嗒。”暗格开了。

沈容婉愣在原地,唇上的血色散尽。

德妃的灵位静静地躺在月季花中。

陆临川感觉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他一时间有些迷茫。十四岁那年,从父皇口中得知母亲的死与沈容婉有关时,他也是如此般迷茫。

他的母亲当真是沈容婉杀的么?

开启暗格的机关是母后最爱的天目木叶盏,灵位上写的不是德妃而是医士,暗格中还有母亲最喜爱的月季花。

陆临川颤抖着双手,将母亲的灵位拿出。木牌的表面被擦得光滑,没有一丝尘埃,显然是被人精心擦拭的。

挑开月季花后,暗格里还放着一本册子,笔迹清秀,是沈容婉的手笔。

“臣弟先行告退。”陆长佑见气氛不对,先行告退。秋兰与符恭也自觉地退至殿外。

“母后。”

“是你下的手吗?”陆临川嗓音颤抖,没有碰暗格中那本罪状书。

沈容婉身如槁木,此刻再多的开解也是徒劳。

她稳住了身形,推开了里间的窗,任由风雪飘零。

“确是我下的手。”

“只不过,我想谋害的人,并非元玥...”

“本宫为陛下忌惮,德妃不争,惠妃恩赐日益隆厚,家中势力也日益壮大。我本意是想让惠妃无声息的溺毙在雁回湖中...”

却不想那日同游雁回湖的人,是元玥...

沈容婉的眼睛被凛冽寒风刮得生疼,或许是眼底翻涌的泪意带起的酸痛,她痛苦地闭上了双目。

“游湖的前一日,先帝与惠妃大吵了一架,所以元玥她...”沈容婉的后话被寒风吞没。

沈容婉苦涩地笑出了声,久久不停,她回过头来,声如刀割:“只不过,本宫也有一事不明...”

“元玥水性那么好,怎么还是死了...”

“陆临川,到底是为什么?”沈容婉笑吟吟,回过身来直视着陆临川:“本宫还以为,你今天是为了何妙仪来兴师问罪的呢。”

“但你不是...”沈容婉凑近,细声道:“你母亲刚入宫的时候,就和她一样。”

“她不争不抢,被踩到泥里也不会多说什么,如果不是我给她出头,她不知还要在惠妃那吃多少苦头...”

陆临川心中繁乱,许久他才睁开眼,蔑视着沈容婉,打断了她喋喋不休的话语:“往事不必再提。”

“再者,何须朕兴师问罪?”

“沈容婉,修缮那条走廊花了你不少钱吧,没有死士的你,什么都不是。”陆临川毫不留情。

他径直走去窗边,猛地将窗扉推开到毫无遮挡,示意沈容婉来看。

禾云浑身血渍,跪在雪地中发抖,将纯白一片染上血红。

“你若还能操控手中的死士,上元节你便不会让禾云出手。”

“只是她知道的不多,在地牢这么多天,也没交代出什么有用的,人还给你。”陆临川伸出手叩了叩墙,符恭见状,便让宜寿宫宫人将禾云带进了殿内。

“不过,她还是交代了些东西...你为何单单对何美人下手。”

陆临川恶劣一笑:“你想给长佑铺路,是吧?”

“冬猎的时候你已经动过手了,怎么会差上元节这一次。”

“不如直接把我杀了。”陆临川瞳子微颤,带着疯态。

沈容婉鲜红的嘴咧开疯笑,任由身形摇晃,靠在了木柜上,撞得一壁的瓷器啷当作响,沈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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