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五十万。钦此!”
众人呆了一瞬,晨弈秋反应倒快,他俯首深拜,道:“臣领旨。”
晨子清亦深拜道:“臣女领旨。”起身后便接了圣旨。
晨弈秋起来后吩咐小厮们拿银子打赏,那些太监收了银子也是眉开眼笑:“恭喜晨相公了,我们还要回去回命,便不再此多逗留了。”晨弈秋便毕恭毕敬地将宫人们送到门口去。
众人对着那圣旨看了又看,无人出声。倒是那七娘晨子荷感慨道:“圣人学识渊博,上面好多字我都看不懂。”
众人哄笑,倒缓了那紧张的气氛。王老夫人便让婢子们将圣旨拿到相府的祠堂供着,一行人对着那圣旨拜了又拜。
不到半日,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派了人送了帖子来恭贺,那些礼物又是流水般进了晨子清的院子,海日院的婢子们忙前忙后的直叫嚷:“过年也没这么折腾的。”
几个姐妹凑在一起,围着晨子清啧啧称奇。大娘晨子莞消息灵通:“你可知,九娘也被封了永顺县主呢,是在穿上领的旨。听说那时在船上,宫里人上船的时候还踉跄了一下。”说着帕子捂了嘴笑了几声。
二娘晨子月凑过来:“我听说的是那时船快开了,宫里人在后面跑着,扯着嗓子喊让船不要开呢。”二娘说的诙谐,惹得众人哄笑。
六娘晨子茉年纪小,不明其中利害只听个热闹,听到“九娘”二字便开口问道:“九娘呢,怎的好久都没看见她了。我听阿娘说三姐九娘今日回来,还留些满香斋的果子给她呢。”
姐姐们语塞,也不知如何回答,只是大娘晨子莞笑着打马虎:“再过些日子吧。九娘小走不快,自然比你三姐落下好一段路呢。”
六娘晨子茉点头道:“既然如此,我再等九娘几日。”随后又拉着晨子清的手亲热道:“三姐去哪儿玩了,也不带上六娘。六娘最近跟着金镂阁的武功娘子学习,武功娘子夸六娘是她教过的学生中最有灵气的一个呢。”
三娘拍了拍六娘晨子茉的脑袋夸赞几句,又回头笑道:“姐姐们怎么不努力,倒是被六娘比下去了。”
大娘晨子莞乐出声,道:“阿嬷请的武功娘子,原是让我们强身健体的,我们哪里有力气去弄那些刀枪。六娘七娘不知怎的对那些拳脚功夫起了兴趣,整日缠着武功娘子。她们倒也有耐力和力气,我有时看着她们二人扎马步便能扎一整天呢。”
六娘兴奋道:“可不止马步,武功娘子教了我们好些招数。我给你们瞧瞧。”
说着便跑到院子中,双脚岔开与肩齐,双手握拳一前一后与胸同高,收起了方才的嬉笑一脸严肃目视前方。忽的双脚凌空而起,跳到六尺高的树边,左手攥住一只树杈暗中使劲,右手一拍树干借助其推力。而后双手张开退回地面,双脚扑腾了几下才站稳。
各位娘子惊呼出声,六娘晨子茉倒献宝一般抓着拧下的树枝跑上前来:“瞧瞧,我也不是白练的。”
二娘晨子月惊道:“先前我以为是幼子胡诌,不曾想六娘竟如此厉害。方才我瞧她脚步不稳,却隐隐有抓风之态。先人曾有‘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一句,我看用在六娘身上倒合适。”
六娘晨子茉原是有几分骄傲,听着众姐妹的夸奖倒也有几分羞涩:“七娘生病前比我更是厉害呢,我不过多学几日罢了。”
三娘这才注意到一直沉默的七娘晨子荷。七娘见六娘提到她也不过抬头望去,并不言语,满是无措。原是相同的一张脸,六娘满是明媚骄傲,七娘脸上却又一丝挥之不去的迷茫。
到底是妹妹,三娘有些心疼,便握住了七娘的手悄悄把起脉来。先前在大长公主府,晨子清除了出门同长安贵女们聚在一起,其余时间便是在府内了。
有时会在园中看袁今知舞剑,偶尔兴趣来了也会拿把剑同他打上一场,只不过大多都是袁今知在让着罢了。其他在府内的时间便是拿着医书同大长公主府里的太医聊上两句。
一开始太医以为又是贵女的消遣,但顾及到她的身份倒也耐心教了。后来见晨子清真的努力愿学便也上了心,晨子清自然学到许多真东西。大长公主府上的太医的医术自然比晨府的郎中要好上许多,因此不过半年,晨子清已进步飞快。不说什么疑难杂症,看看身体是否安好这倒不在话下。
三娘把了脉,发现七娘不过是有些气虚,倒也没什么大毛病,这才略微放下心来。
众人说了会话便都散了。晨子清吩咐下去将大长公主给各位娘子的礼物都送过去,又派人给期娘送了写补血的药品。
桃心在一旁对着库房登记簿,未了抱着簿子一脸欣慰:“娘子你可知,去年的簿子只有一本,还有一大半尚没有登记的。今日我去瞧了下,咱们院中的簿子足足有五本!外头还在源源不断送礼进来,丫头们还在写呢。”
晨子清接过看了一下,轻笑道:“先前我还担心泥庙那儿人过多银子怕是不够。如今一看再建十几个都是绰绰有余。”
晨子清又思量了一下,先前她月月都要去泥庙看看情况,特别看看无忧在里面如何。
长安遍地钟鸣鼎食之家,那些望族的贵女也多。贵女出行怕不安全,重金聘请的护卫又不能贴身保护。因此比起刺绣之类的才艺,泥庙中的娘子们更愿意去学武功。
一者,学了功夫出来可以保护自己;再来,说不准未来能到贵女们身边谋一个贴身保护的活计。
上个月大长公主府忙着迁移的事情,晨子清自然也没去泥庙看看。想着这月要去,可如今被封了县主风头正盛,不知外头有多少人瞧着。晨子清有些无奈,不如避开过两三月再去看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