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没了？”那人盯着花里胡哨的菜单，眉头微皱。
“如果您需要，也可以选择加冰和甜度。”
那人貌似松了口气，扯扯领口：“那要加冰。”
“多冰，少冰，还是去冰？”
“去冰？”
几个月的职业训练让我毫不犹豫，我解释：“去冰的意思是饮品里没有冰块，但仍然保有冰爽的口感。”
那人眉头又皱了：“那要……多冰？”
“好的，多冰。”我记下来。
“还要甜一些。”
“需要多甜？”
“有多甜？”
“有全糖、七分、半糖以及三分糖，中间两个是大家比较喜欢的甜度。”
“要最甜。”这次十分肯定。
“好的，柠檬水，多冰全糖，一共八元。”我说。
“好。”
他递过来一张卡，我瞟了眼卡面，以我的经验判断，那是一张，黑卡。
“一共八元。”我重复。
卡还在我面前。
我说：“很抱歉，我们店里的银联POS机暂时刷不了国外黑卡呢。”
他道歉：“对不起。”
迅速掏出钱夹，换成一张崭新百元大钞，我找零。
怎么说呢，看起来是生活经验为零的样子，可黑卡和劳斯莱斯放在一起又让人见怪不怪。
男人站在店门前等待八元一杯的柠檬水。他两手置于身前，右手握着左手腕，身姿笔挺，紧实西装隐隐透露出其下结实的身量。
我的目光不住在对面海报男星和他身上打转。
讲真的，黄莉应该去配副眼镜。
我笑道：“先生，您的柠檬水好了。”
*
钟伯庸提着刚买的柠檬水回到车里。
“罗兰少爷，买好了。”
车里幽黄灯光下，杂志合上，后座伸出一只白皙修长的手，钟伯庸恭敬将挂了水汽的塑料杯递过去。
啪，吸管戳进杯子，搅动冰块。
吸了口，嘶，倒吸一口气。
“好冰。”
钟伯庸后脖子一凉，却又听见他愉悦的声音。
“不过，很甜，干得不错，小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