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无意遮了下手上的钻戒。
“假的,戴着好看的。”
“戴着好看戴无名指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背着我们结婚了呢。”
黄莉哪壶不开提哪壶,店长路过听了一嘴,问:“谁结婚了?谁结婚没跟我要份子钱?”
黄莉说:“我刚才看见圆圆手上这戒指好看,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背着我们结婚了呢。”
“让我看看。”
店长把我手拿过去,摸了摸戒指上的钻石。
“是怪好看的,在哪买的呀?”
我说:“别人送的。”
“哟,交男朋友了啊,难怪这段时间气色这么好。”
店长也开我玩笑,我笑得有些勉强,再被这么追问下去,结婚这事怕是兜不住了。
趁着店长和黄莉聊天,我摘了戒指放在围裙兜里。
手机上有罗兰的未接来电提醒,我到后面的储物间给他回电话,一接通就听见他问:“什么时候下班?下班一起回家?”
“啊?”
罗兰说:“早上我让小钟去拿了你的东西,按道理来说,今天晚上你应该是和我住一起的,陈小姐不会忘了吧?”
我还真给忘了,说:“下班我会过去,你不用来接我了。”
罗兰问:“我刚下飞机到机场,大概一个小时左右能到你的店门口,你几点下班?”
顿了顿,我答:“四点。”
墙上挂钟指向三点五十的位置,一辆车准时在门外停下。
黄莉看了眼,一边装打包袋,一边说:“好久没看见这辆车了,怎么今天又停在这边了?”
我没说话,眼看到了四点,我磨磨蹭蹭不肯下班,黄莉提醒了我几遍说我可以走了,今天不忙。
拖也拖不住了,我挪步到后面换上自己的衣服,罗兰又给我打来电话,我没接。
我深呼吸走出去,一个黑色的身影站在门边。
钟伯庸朝我点头说:“陈小姐,准备好了吗?上车吧。”
我余光瞥见黄莉嘴张得能塞下一个鹅蛋,对钟伯庸说:“走吧。”
走出门外,离车子还有十几米的距离,我瞥见自己光秃秃的无名指。
我当即停步:“等等,我回去拿个东西。”
储物间一股陈年纸箱味,我从墙上挂的围裙兜里掏出戒指,正准备离开,黄莉脚一横把我拦在门口。
她拉着我不让走,问:“怎么回事儿啊?那辆车是等你的吗?刚才那个是你男朋友?”
“你问这么多我从哪个答起呀?”
黄莉说:“圆圆你别不是不声不响傍上大款了吧!”
我拍拍黄莉的手,安抚道:“别担心我,戒指假的,车是租的,我要走了,明天再聊。”
趁她没反应过来我借机开溜,钟伯庸还在原地等我,我和他一起到了车边,他为我拉开车门,罗兰已经在车里等着。
“怎么这么久?”
他等了一会儿了,也没有不耐,看见我手上捏着的戒指,扬了眉毛,问:“戒指怎么摘了,不喜欢?”
我在车上坐下,说:“戴着戒指做事不方便。”
罗兰刚下飞机风尘仆仆赶来,脸上略有疲色,听到我这话笑了。
“陈小姐,你是不是忘记我们已经结婚了,你没必要把工作看得这么重要。”
“结婚就不用工作了吗?”
“如果对方是我,确实可以不用了,当然了,这一切都在你自愿的前提下。”
罗兰微微笑着,手撑着头看我的表情。
“目前看来,陈小姐对这份并没有什么价值的工作似乎感情颇深。”
我简直像正吃着饭被人一脚踹了饭盆。
我说:“罗兰先生,你凭什么说我的工作没有价值呢?”
罗兰答得毫不费力:“我看过你们店的流水和财报,就你们店的地段而言,这样的业绩并不好看。”
这点我无从指摘,我们店生意确实不算好。
我憋了会儿气。
罗兰说:“陈小姐,你现在的样子像腮帮子塞满食物的花栗鼠。”
我转过头,瞪他。
罗兰说:“你在生气。”
要你说!
我脸别向窗外不再跟他说话。
罗兰也没再说话,在车上闭目养神。
车子一路开了很久,安静的车内氛围让我犯困。
眼见到了城郊山边,车子往山上开,罗兰偏头看向窗外。
他说:“就快到了,你可以期待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