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颤抖但有骨气:“宣小姐,我们有规矩的,不能透露客人隐私。”
“哦!这么有底线,还来偷拍啊。”
卓文理不直气不壮地辩解:“您这话就说的难听了,挣钱嘛,不寒碜。再说了,我这也是变相的保护您啊!”
宣怀夕看着眼前小个子但机灵的男人,冷笑一声:“所以我现在是在跟你商量。你只要告诉我是谁派的你,我可以给你双份钱。”
“我们是有职业道德的。”
“哦,那也好办。我打给我的律师,问问他你这样算不算违法。不过你也知道的,我家还算有点钱,就是不知道你能应付得了吗?”
“褚总,褚总让我来跟着你的。”
第二局,卓文惨败。
“褚南星?”
“是。”
宣怀夕冷笑一声:“他还真是虚伪啊。”
“宣小姐,我觉得您可能误会了,褚总她很担心您的,前段时间您窝在家里,褚总就差让我报警了。”
宣怀夕冷笑一声,显然没把他的话当真:“担心,我看是防备吧。怕我重新回去。”
“您……”
卓文还想要说什么,结果宣怀夕一个眼神杀过去,所有的话顿时咽回肚子里。
她抬手将摄像机扔回他怀中,在对方手忙脚乱中开口:“算了,我不会告你的。不过相应的你要继续拍我的照片明白吗?”
“啊?”
卓文迷惑了,第三局,被敌人策反了!
玩,还是城里人会玩啊!
就这样卓文开始抓拍宣怀夕四点一线的生活,拍出的照片质量极高,要氛围有技巧,要光线有滤镜。
双份工资,双倍快乐。
不过姜堇就有点难受了。
车祸的影响其实并不大,他很快就恢复了气色,只是毕竟是伤到了骨头,只能躺在床上静养。
但他自诩是个自由自在的鹰,却被捆在病床上房门都出不了,其中憋屈不言而喻。
所以他开始折腾人。
“这家医院的菜太难吃了,我现在骨子里都是怪味,再这样下去我就要死了。”
宣怀夕在一旁敲着键盘,对他的要求视而不见:“你知道世界上最薄的三本书是什么吗?”
姜堇不明白话题为什么跳到这里,思索片刻,摇摇头:“不知道。”
“美国历史、英国菜谱、韩国体育精神。”
姜堇哈哈大笑,不小心牵扯到了伤口,乐极生悲。
等护士重新检查完后,他靠在病床上,神情严肃:“宣怀夕,说起来你也算救了我一命,除了以身相许不行,别的我都可以答应你?”
“你?你活的跟风一样,而我又能指望风做什么呢?”
姜堇对她的戏谑不理,一本正经的反驳:“暴风雨前都是先刮风,而且我是车手,飙车技术一流。”
“撞到马路的车手?”
“意外都是意外。”
姜堇红着脸反驳,声音又细又小一点都不符合他的身板:“但是以身相许也太放肆了,我们这满打满算才是第二次见面,有点太快。”
宣怀夕终于听出了不对劲,敲键盘的手用力将电脑屏幕盖上,一言难尽地问:“你是不是误解了什么?”
姜堇以为她是害羞,说:“不是你在街边说的嘛,想要我以身相许?”
“我是说我缺一个打下手的,你想到哪里去了?以身相许也是我比较吃亏吧!”
姜堇默默拽起被子:“我困了,你出去吧!”
怀夕没有出去,反而上前一把将被子拽开:“姜堇,你不会喜欢上我了吧?”
姜堇看着宣怀夕突然放大的脸,切身体会到此刻他们的距离有多近,近到他能数清她漆黑卷翘的睫毛,近到他透过她的眼睛看到自己的倒影。
他们的呼吸在交叠,空气在升温。
姜堇少有的手足无措,干巴巴地回:“啊?”
宣怀夕不知道他心里是如何山呼海啸,整个人如同查干湖的厚冰一样冷漠:“最好没有。姜堇,我身上拴着链子,坠着重物,我注定要回国,抢回并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那样的日子太枯燥了不适合你。”
说完宣怀夕没打招呼就离开了,她走时太阳正好下沉,不知道的还以为阳光也随她一同离开。
暗下来的病房里,姜堇没有开灯。他只是盯着屋子里最黑的角落看了许久,久到迟来的回复消散在空气里。
“至少你还有东西拴着,而拴着我的早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