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玉他家,就住在翠园小区。”
“长玉?”盛赋一头雾水。
“你高中同学佟欣她爸”。
盛赋恍然大悟:“哦~想起来了!他竟然也是祹族。平常见ta们一家三口出门,也没什么特别的呀。”
“你灵力闭塞,当然看不出来了”,大姨把螃蟹一个个摆在蒸屉上,灶坑里的柴火也逐渐旺了起来。她看了看火候,然后盖上锅盖开始切菜。“对了,是谁告诉你是祹族的?这只小橘猫吗?”
盛赋回答:“不是,是一只叫胐朏的狮子猫把我带到了牧郡,然后我遇上了一个叫风岚的人,她告诉我的。”
“胐朏我知道,风岚啊,我很喜欢她”,大姨点点头表示赞许:“也很佩服她,听说她又收养了一个小女孩。”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去她家的时候她的孩子都不在,但是四个孩子三个姓,而且还没有跟她姓的,就蛮奇怪。”
“风岚确实是一个有个性的人,不过人很好。她对你很热情吧?”大姨一脸温柔地问。
“确实很热情,一开始我还以为她是坏人呢,热情得有点——”盛赋调皮地笑了一下,没有继续说下去。
“热情似火~她是真的打心眼里爱孩子,没什么坏心思,你可以相信她。”
盛赋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你自己住在这里不感觉孤独吗?住在牧郡多好啊,都是祹族,说话办事也方便。”
听到这话,大姨脸上的笑容闪烁了几下,换上了一副略苦涩无奈的神情。她叹了口气,沉默不语,一时间屋子里只剩下柴火燃烧的噼啪声。就在盛赋觉得自己可能提了个冒失的问题,正在想着如何打破尴尬的时候,大姨却开口说起缘由:
“你哥也是祹族”,她的手里的活一直没有停,此刻捡起话头继续说:
“早年的时候我们也确实住在牧郡。但是你哥一直到十四岁的时候,灵力还是不太够——很多小孩子在两三岁的时候就已经能看出天赋了——学习祹族的法术对他来说很吃力。所以他总是一边学一边生气发火,久而久之,灵力更加阻塞,学起来更吃力,脾气也就越来越不能控制。有些东西是天生的,不行就是不行。你哥本身也不是那种很看得开的人,他总觉得别人看不起他、针对他,他也逐渐变得暴躁易怒,后来甚至跟他的一些同学一块抽烟,逃学……”
盛赋就这样窥探了一个大秘密,她小时候的一些记忆碎片,如今都有了合理的解释。她的表哥长得瘦瘦小小,并不是穷凶极恶的人,甚至还做得一手好菜,但是他总喜欢和那些看上去游手好闲的人混在一起。他曾经打过工吃过苦,但最终还是走上了游离且颓丧的道路。盛赋有点不好意思,因为揭开了大姨的伤疤。
“我知道他不是那块料,所以在他十六岁的时候帮他消除了记忆,封掉了仅有的一点灵力,带着他来到这生活,这里没有祹族,没人认识我们。”
盛赋明白了大姨家为什么在村子里,却又和其他人家有些距离了。大姨接着说:
“我不想带着他生活在深山老林,让他觉得自己是被孤立的,但是又不能离普通人太近。因为他的情绪不是很稳定,虽然在牧郡生活的记忆没了,不过那段日子给他的性格造成了很大影响,我拿不准他偏激的时候会不会有破坏力,不管是自己发疯还是伤害别人都不好。”
盛赋起身走到大姨身边,伸手摸了摸她的胳膊表示安慰:“对不起啊大姨。”
大姨笑着说:“这有什么对不起的~你打小就聪明,性格也稳重,学起法术应该很快。”
“可是,我会不会——”盛赋担忧地问。
“不会”,大姨斩钉截铁地说,“你哥这样的毕竟是少数,绝大部分祹族都能顺利学会法术。”她抓起盛赋的手放在手心,“你从小体弱多病,回牧郡也好,唤醒灵力学学法术,最起码强身健体。”
“那我爸妈呢?也是祹族吗?”盛赋好奇地问。
“不是,咱们家就我跟你是祹族,我是打小的时候你姥姥就觉得我不一样,就找先生帮我看,后来一个牧郡的老先生把我带过去,我的法术是跟着教习先生李宗学会的。”
盛赋:“那这个是随机的喽?跟血缘传承没关系?”
大姨:“也不能说没关系,祹族生出来的都是祹族,像你哥也是祹族,只不过天赋不够罢了。普通人也能生出祹族,但是除非机缘巧合被祹族人发现和教导,不然这一辈子ta都不知道自己是祹族。”
盛赋表示遗憾:“那这样的话,不知道自己是祹族的人岂不是很可惜?万一有人很喜欢牧郡呢?”
大姨笑了笑:“这就是天意了。”
盛赋:“祹族难道没有人专门负责记录新出生的后代吗?”
大姨笑出声:“在成千上万的陌生人里去辨别谁是祹族,可不是一个容易的事儿,不住在牧郡的、父母不是祹族的,能不能发现这个秘密就看机缘了。牧郡的猫倒是喜欢到处去找那些生活在外、不知道自己是祹族的人,可是这跟大海捞针似的,非常难。”
毛毛虫玩累了,悄无声息来到盛赋身边趴下,加入了谈话:“胐朏在你之前还找到了两个祹族,可惜ta俩都吓跑了。一般人很蠢的,根本不相信牧郡的世界。”
盛赋伸手去捂毛毛虫的嘴,让她别随便贬低别人。“本来就是嘛”,毛毛虫不服气地说,进屋跳到炕上取暖去了。
“早知道你是祹族,我就把牧郡的那套房子留给你了”,大姨把收拾好的花鲢放进油锅,油锅“刺啦”一声冒出浓浓的香气。“现在那套房子已经没了,你要是回去的话还得重新盖。”
“嗯?什么房子?”盛赋表示不解。
“每一个祹族人到了牧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