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嗓子,顿了一下后继续说:“如果他真的够低调,什么都不肯透露,反倒让我们没有头绪呢!”
盛赋:“那您现在有头绪了吗?”
调查员:“一个合理推测,这个人会根据你的想法制造幻象,让你以为他是你以为的那个人。”
云通:“不明白。能说的简单直接一点吗?”
“就是”,调查员用记事本拍了拍自己的腿,努力组织着语言:“其实他一开始很可能谁都不是——甚至没有形体,因为盛赋说过他可以像液体一样随意流动。刚遇到他的时候,你们可能并没有看清他是谁,只是下意识以为他是谁,而他就会特意变成你们以为的那个人。”
云通夸张地“啊?”了一声表示匪夷所思,盛赋却觉得这个说法有道理:“我们遇到“朋友”的时候,其实都有不合逻辑的地方:林语疏当时在外地办事,云通的朋友不请自来,只是我们自己把这个不合理给合理化了——”
“是呀,我本来还意外大伟怎么突然跑来了,然后转念一想他可能就是为了给我惊喜吧!”云通插话道,不过他又忿忿地表示,“主要是这个小兔崽子装得太像了,连我爱冬泳都知道!”
调查员:“如果这个推测成立的话,是不是很多事情就有合理的解释了?”
盛赋和云通不约而同地点点头。
“可是这样说来,这个人其实并没有具体的攻击目标,谁碰上谁倒霉呗?”盛赋突然想到这个可能,“如果是真的,那抓捕的难度就更大了吧?”
云通:“对哦,要是他只找一个人报仇或者什么的,守株待兔倒容易抓到他,现在咋办?”
调查员并没有告知该咋办,他显然还沉浸在事件有进展的喜悦里,用略轻松的语气说:“先失陪了,你们注意安全,我得赶紧回去了!”
牧郡的其ta居民并不知道盛赋ta们遇袭的全貌,只是通过官方发布的概述了解一二,但不管知道的多还是少,这件事都足以令人恐慌,大家也跟盛赋有着一样的担忧:这个不明身份的人似乎在随机挑选受害者,而自己很可能成为下一个目标。
调查员走后,盛赋和毛毛虫也离开了康安院,她们准备冒险在外面走一走,看看郡里最近怎么样。自从上次被攻击之后,盛赋已经很久不闻窗外事了。
正值周末,本来应该是小孩子们在户外打雪仗疯玩的日子,如今大部分地方却阒无一人,只有偶尔出现在街头巷尾的猫依然那么从容淡定。
“咱们去东侧出入口看看吧!”路上遇到了秀梅蛋糕店的妙妙,毛毛虫用猫语和她聊完天后告诉盛赋,“据说现在不能自由出入牧郡了,官方正在重启春夏秋冬四个镇守亭,嫌疑人没抓到之前,大家想要出入只能通过这四个通道。”
盛赋才知道,光盾围成的防护线上其实每一个点都可以进出,只是大家一般都走固定的几条通道,而盛赋第一次进牧郡时的那条路,就是最常用最便捷的出入口。她们到达那里时,那里有好多人和猫聚在一起,好像在围观什么热闹。
盛赋扛着毛毛虫挤进人群,意外看到了很久不曾见到的白华、胐朏,白华依然穿着旅行斗篷,发髻梳得一丝不苟,不过人有点憔悴。
“胐朏!”毛毛虫居高临下地喊道,胐朏听到声音后,仰起头热情地跟她打了个招呼。
“你怎么样呀,听说你用十个——”胐朏半是关心半是八卦地问盛赋。
盛赋一听见“十”就感觉大事不妙,她想都没想就出口阻止:“停!你听说的都是谣言,我很好,不过没有什么离谱的打斗之类的。”
“哦”,胐朏天真地问,“那有离谱的什么呀?”
“哎”,盛赋叹了口气,然后对她说:“有离谱的小呆瓜~”
胐朏:“离谱的小呆瓜什么样啊?”
盛赋:“离谱的小呆瓜就是你这样!”
“我这样?”胐朏转动脑袋扫视了一下自己,很明显没有反应过来。毛毛虫从盛赋肩头跳下去,从自己的原始袋里掏出一个小镜子举到胐朏面前:“小呆瓜在这里~”
周围听她们讲话的人和猫都笑了起来,胐朏气鼓鼓地一转头跑开了,毛毛虫见势不妙,急忙追过去安抚她。
她们的动静传到了白华耳朵里,他一转头就看到了盛赋。“盛赋来了!看你气色还不错,感觉怎么样?”白华问她。
“挺好的,完全不受影响!”盛赋知道周围有人在听,她希望自己的话语能给大家带来些许安全感。“好久不见呀!”
“好久不见!最近着实有点忙”,白华的声音有点疲惫。
“白先生忙什么呢?”一个人问。
“胐朏遇到了一点困难,她找到的一个祹族孩子,以为她是妖怪,孩子家里人也神神叨叨的要找人驱魔”,白华苦笑着说,“我只能带人过去一趟,试图说服家长。”
看他的状态,盛赋问:“不太顺利?”
“不太顺利”,白华摇摇头,“我们一去,那一大家子更紧张了,以为我们是什么新型传销团伙,大声嚷嚷着要抓我们,闹得沸沸扬扬把左邻右舍全惊动过来了,还要报警什么的。”
白华深深地叹了口气:“反正事情很棘手,我们又不能把牧郡和祹族这些讲给那些普通人听——讲了更没办法脱身了。”
“我当初刚见到流星的时候也以为他是妖怪”,盛赋身边一个男人笑着说,“毕竟牧郡啊祹族啊什么的,这些概念超出了普通人的理解范围。”
“你的事情可是很有名的”,白华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了一点发自真心的笑意,“李野和我讲过,当时你直接把流星咬了,流星气不过又把你咬了,也是闹得沸沸扬扬。”
“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