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人形的东西啊?”
毛毛虫问:“你确定?”
“……不太确定”,盛赋说,“刚刚太快了,没看清。”
定了定神,盛赋又施了一次万象显真术,结果还是没有任何变化。“我可不确定我的万象显真到底有没有用”,她底气不足地说,“万一不好使呢?”
“你退后”,毛毛虫吩咐道,然后从原始袋里掏出一颗松果,朝画轴扔了过去。
那幅画上再次冲出灰影,盛赋吓得尖叫一声,跳着往后闪开,毛毛虫淡定一扬前爪,将影子拍回了画中。
“小意思”,毛毛虫波澜不惊地说,“有人搞的鬼,画一旦被触碰就会跳出来吓人的影子,可以吓唬小偷,也可以吓唬没有灵识的小动物,避免它们把画弄脏弄坏。”
“你看”,说着毛毛虫将松果扔到另一幅画上,那幅画也应声窜出了灰影,毛毛虫淡定地再次将影子拍了回去。
盛赋长长舒了口气:“好家伙,差点没把我吓死!”
毛毛虫:“你就是历练的太少了,不操练不经历大场面,一点小把式就把你吓得惊慌失措!”
“惊慌是真的,没有失措”,盛赋纠正她的话,“我刚刚不是打出来一个漂亮的‘披坚执锐’了嘛?”
“行,你说得对”,毛毛虫斜眼看着她说,“表现的不算太差,但是如果遇上真格的,你觉得自己能撑多久?顶得住几招?”
盛赋:“OK,毛老师别审问了,我现在就把格斗训练课提上日程~”
毛毛虫隔空取物将松果抓回手里,问她:“关于这里,你有什么见解吗?”
盛赋摇摇头说:“没有,我也不知道梧桐箭为什么带我们来这里。可能——那个坏人来过这里?或者这个房子就是坏人变的,我们已经中了圈套了!”
“你想象力倒是挺丰富的”,毛毛虫说,“还有心情胡说八道,看样子刚才没被吓到。”
盛赋笑了笑,然后回归严肃:“按理来说,这里应该还有坏人残存的灵气,否则箭怎么会找到这里呢?”
“嗯哼~”毛毛虫摸摸下巴,“虽然箭找上易荣和那个画贩子挺离谱的,但是他们好歹是活人,今天倒好,找到过世的人这里了,人都死了我们上哪问?”
“话说——世界上真的有鬼吗?”盛赋想到自己以前猎奇时看过的民间传说,一些灵异事件确实让人觉得有鬼。
“这个问题就很复杂了”,毛毛虫随手将松果丢出去,砸得一幅画冒出触手形状的青烟。“假如我隐身潜入某户人家,ta能感知到家里有什么,却看不到我,那你说我是不是‘鬼’?”
盛赋笑着说:“我懂你的意思。我是想问,世界上有没有死人留下的东西?比如灵魂,在人死后变邪恶,到处害人什么的?”
毛毛虫:“人死灵散,魂归根源。正常来说,人死了那ta的灵力就消散了,除非这个人修为大成,ta的灵魂在其寄宿的肉/体没死亡之前就回到女神的身边,那样灵力就会变成ta飞升的‘燃料’。没有修炼成神的人,灵魂和修为都要受制于肉/体凡胎。”
“人死以后灵魂会去往哪里,没谁说得准”,毛毛虫手欠地用松果一下下敲击着同一幅画,那上面的青烟根本来不及变大化形吓唬人,像卡了bug的程序一样被她捉弄。“有说灵魂也会随之烟消云散的,有说灵魂会回到死亡女神枯荣的头盔里等待审判的,祹族确实有人把自己的灵魂保存起来祈求长生的——不过这些灵魂都被放在容器里,安置在风水宝地。灵魂自己到处游荡这种情况不太可能,反正我没见过。”
盛赋:“那会不会临终之人心中有怨气、煞气什么的,久久不散,最后变成妖怪作乱?”
“有”,毛毛虫说。
盛赋脑袋里立刻浮现出自己曾经看过的鬼片的画面,一个浑身铁青、双眼血红、盆口獠牙的人形“鬼”死死盯着自己,随时会向自己扑来。她汗毛都立起来了!
“不过你不用害怕”,毛毛虫立刻安慰她,“这种气凝结成的东西其实很好对付,你用一个披坚执锐就能挡住,再随便来一个攻击法术,就可以把它打散。”
“就像这青烟”,毛毛虫指指画上被她的松果搞到崩溃的那股烟,“它是不是也算‘鬼’呢?你怕吗?”
盛赋努力驱散脑海里那个青面鬼,敷衍地笑了一下。
“你不会被这些玩意儿吓坏了吧?”毛毛虫露出狡黠的神情揶揄她。
盛赋耸耸肩,不置可否。她又开始漫无目标地四处看画,在没有头绪的情况下给自己找点事干。一幅叫《群猫宴饮图》的画吸引了她的注意力,画上一共有六只猫,由远及近排列着,背景是清秀开阔的山中溪地。猫咪们形态各异,都是喜笑颜开手舞足蹈的样子,盛赋仔细打量画上每一个细节,对于画家一根根刻画猫咪绒毛的功力献上由衷的敬佩。
“猫咪宴饮图”几个字旁边的落款是李墨轻,李墨轻底下靠近画纸边缘的地方画了一个拇指大的柳叶。
李墨轻?盛赋觉得自己听过这个名字,不过暂时没有想起来是谁。她继续瞎转悠,小心不碰到任何东西,以免引来麻烦。转到书柜另一侧时,她再次看到了李墨轻三个字。一幅画着竹林的画上,李墨轻提了“叶落根偏固,心虚节更高”几个字,离名字不远处依然画着一片柳叶。
读柳庵的主人叫杜柳,盛赋猜测这个小柳叶对于杜柳而言是有特殊意义的,那柳絮会不会是神笔周氏的特殊标志呢?不过杜柳名字中有柳,看读柳庵仅有的装饰也是柳,所以他以柳作为标记是可以的,周氏以柳絮为记就没有道理了吧?
还有一个李墨轻,这个人到底是谁呢?杜柳的好朋友?
一个活物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