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体也炸了吗？”李风问。 “没有，”邢必回答，还是看着邱时，“单个击杀，接着追踪主体。” “怎么找到主体的？”李风问。 这个问题大概是问得有些敏感，邢必的视线从邱时脸上收回，李风脸上扫了一眼：“通过共体的大脑。” 李风皱了皱眉：“是怎么……” “用手。”邢必回答。 “……懂了，”李风点点，“后找到了主体？” “是的，正常清理。”邢必说。 李风看着他。 “但主体自毁了。”邢必说。 “主体自毁？”李风愣了愣，回看了吴馆长一眼，“带回来的主体有人检查了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检查着，”吴馆长说，“半小时后会有结果。” “然后呢？”李风继续问。 邢必没有马上回答，脸上很快地闪过一丝痛苦，眼神也不再平静。 “邢必。”邱时站了起来，走到了玻璃罩旁边，把手放到玻璃罩上。 邢必看着他，也慢慢把手抬起，邱时以为他要跟自己手对一下，但邢必并没有，而是把手按了他的手旁边。 一道深深的伤口邢必掌心的正中。 “对主体弄伤的吗？”李风马上问。 “是，他自毁，”邢必说，“然后我看到了，或者是……想起来了。” “想起来什么？”李风追问。 “想起来当年，”邢必微微偏了偏，眯缝了一下眼睛，“我是怎么清理掉云城的化体的。” 这大概是李风没有想到的答案，也是他不完全了解的历史，他愣住了。 “逃走的只有一部分一级潜卫，”邢必说，“他的，都被销毁了，我们搭档的……配合下，四百三十七个化体，被销毁，封存。” 听到搭档个字时，邱时只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所谓的配合，更多的也只是控制和威胁。 “为人类而的，永不背叛，”邢必说，“我们是人类的，朋友。” “当年你们的搭档，”李风说得有些艰难，“都是士兵，对吗？” “是的。”邢必回答。 “所以你杀掉了巡逻小队，因为愤怒和恨，”李风说，“因为他们和当年那些人穿着一样的衣服。” 邢必没有说话，视线再次移向邱时。 邱时看着他，也没有出声。 “李署长，”吴馆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这是……” “吴馆长也不知道吗？这些事。”李风转身回到椅子上坐下，长长地叹出一口气。 “我怎么知道这些，”吴馆长说，“这些恐怕龙先和将军也不全了解。” “邢必，”李风整理了一下绪，重新又问了一句，“你当年是和谁一块儿执行的任务？” “林晟。”邢必回答。 “这下麻烦了。”吴馆长声音都有些抖。 “麻烦个屁，”李风看了他一眼，压低声音，“林晟的记忆又没解。” “把我的记忆重新锁上吧。”邢必开口。 李风转看着吴馆长。 “这个……”吴馆长对化体本身是很了解的，他皱着眉，“你的记忆并没有被解开，你看到的，感受到的，是对的记忆，这些记忆会引发你的信息溢出，自主……” “你的意是他记忆锁着的，现他想起来的这些东本来是锁着的，”李风打断吴馆长的话，“所以现也没什么锁的，是吗？” “是的。”吴馆长说。 “操。”邱时骂了一句。 他并没有亲历过那些痛苦，但任何有脑子的人，都想象得出那样的经历有多痛苦，邱时光是看到那些挣扎着想要亡到来进入云城的难民时，都会觉得绝望，何况是亲手清理。 无论有多无限接近人类，那些化体也依旧是邢必的同类，跟他一样有想，有感的同类。 因由这样的痛苦爆发出来的恨，让邢必回忆起来的那一瞬掀翻了巡逻车，杀掉了一队人。 而现，这份当年他选择要埋葬掉的痛苦，却有永远地跟着他…… 邱时只觉得整个人都是凉的。 邢必并没有太强烈的反应，只是看着他。 “邢必，”他玻璃罩子上轻轻弹了一下，看着邢必，声音很低，“你会恨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