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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食死徒(2 / 3)

的瞳色像夜幕一样黝黑。玛格达像是受到引诱,也向他走过去,恍惚间,她感到自己正迈向梦寐以求的死亡。

他们只有一臂的距离。

里德尔停在走廊和庭院间隔的阶梯上,她则站在台阶下方,身体沐浴着朦胧的月光。

“你今天很漂亮。”他说。

玛格达讶异地看了他一眼,沉默不语。

“我只是开始觉得,这种斗争没什么意义。”

里德尔说话时,嘴唇翕动的幅度很小,声音几乎是从唇缝间挤出来的,细微而冷酷:“在这个地方,唯有我们是真正的同类,拥有比他们都更优越的力量和智慧。既然如此,何必非要斗得你死我活呢?”

她一下就看穿了他,里德尔整个人都破开在她面前。于是她歪了歪脑袋,回答:“你没有放下。”

“……什么意思。”

“你找我和解,但没有放弃过去的仇恨,依然想让我受伤。”

他的表情变了变,不再那么平静,却没显露出分毫被揭穿的心虚,否认道:“我从来没恨过你,无论曾有怎样的龃龉,我们还是彼此唯一的同伴,不是吗?”

似乎知道她不信任自己,里德尔掀开唇,发出“嘶嘶”的声音,一条躯体僵硬的蛇缓慢地挪出来,缠在他的脚踝上。已经十二月末,它居然还没冬眠,真够不可思议的。

“这是艾尔特,我的第一个朋友。”他俯下身碰碰蛇冰冷的鳞片,“它陪伴了我很多年,平时躲在庭院里,饿了就偷厨房里的生肉吃。今年圣诞节,还有事托它办,我忠诚的朋友到现在还撑着没去冬眠。”

里德尔掀起眼皮,那双幽深的黑眸注视着她,说道:“我能和蛇对话,它们都听我的命令。”

“听起来不错。”

“你呢,你能和动物说话吗?”

玛格达坦然地摇摇头:“不能。事实上,只有一小部分特殊的人有这种天赋。”她没解释斯莱特林后裔的事。

里德尔矜持地颔首,看起来对这个回答很满意。

他喜欢特殊和独一无二,一切令他有别于芸芸众生的特质。

无论身处何方,他都深信自己会脱颖而出,就像在伍氏孤儿院,面对那些幼稚且思维简单的爬虫一样。毋庸置疑,他的权威生下来就高于他们,所以能够轻易地审判他们,任何人只要惹恼他,就一定会遭殃。

一瞬间,玛格达短暂触碰到了他的本质。

刚才那个傲慢的颔首,让遵循着扭曲的专权的她被迷住了。

自打出生以来,她习惯于受支配,追随那些多多少少有着父亲专横独断影子的枭雄时,她浑身都浸没在纯粹的安心中。他们牢牢掌握着她的缰绳,她不再是人,而是一股充盈的力量、蛇胆般苦涩的毒气,贮存在首领的魔杖里,随时准备冲锋陷阵,搅乱世界的每个角落。

“是的,你说的对。”玛格达转变了心思,睁大眼睛看向他,“我们是同伴。”

里德尔清晰地看见,她翡翠色的瞳孔深处,倏忽掀起残暴的浪涛,每一寸肌肉都彰显着兴奋。这与平常惯有的安静形象的反差感,也引起了他的好奇。

神秘,美丽,矛盾。这是她最醒目的标签。

玛格达和他见过的任何人都不同。她被赛利夫妇看中的事,少见地让他体会到不甘的紧迫感。

在这个复杂而狡猾的女孩身上,无往不利的里德尔屡次受挫,内心的欲.望得到满足以前,他会紧紧抓住她不放,她要挣脱出去,他就把她拧断。

更何况,玛格达是他见到的第一个同类。

无论如何,“第一个”总是有着不一样的意义。

“那么,我们和解了。”里德尔难得主动伸出手。他表情漠然,衣衫陈旧,但举止大方而得体。

她回握住他的手,掌心有点粗糙,形状比她要大上一些。

“既然你都说出你的秘密了,我也不向你隐瞒。”玛格达没松开他的手,里德尔也没有强行抽回去的意思,他们维系着握手的动作,直挺挺地对视着,双方都毫不畏惧,场面看上去有些诡谲,“你想听吗?”

“全都告诉我。”里德尔的话语带着一丝命令的意味。

“你拥有的力量被称为''魔法'',是检验巫师和麻瓜的标准——麻瓜就是普通人。”她不在意地开口。

“通常来说,年幼的巫师很少能精准控制魔法,那些极有天赋的例外。十一岁的时候,你会收到一封录取通知书,不出意外,是霍格沃茨的。你将拥有一根魔杖,大部分巫师依靠它施法。学校会教授你更多魔法,当然,能领悟多少就靠你自己了,每年都有考试,这点和麻瓜学校没区别。”

“麻瓜和麻瓜、巫师和巫师、巫师和麻瓜,不同的家庭,都可能诞生有魔法天赋的新生儿。”

“你是怎么知道的?”里德尔盯着她的眼睛。

玛格达一点也不避讳他的视线,直勾勾地望回去:“我父母都是巫师。”

她六岁才被送到伍氏孤儿院,有一对巫师父母告诉她这些常识,确实不奇怪。

“巫师也来麻瓜的孤儿院?”

“没人规定过不行。”她爽快地敷衍道。

里德尔刚想继续问什么,只听庭院另一边传来交谈声,他们同时扭头看去。是丽蒂亚和一个浓妆女人,她们并肩走在草坪上,向来骄傲的少女挽着女人的手臂,似乎在撒娇。

不出意外的话,那是丽蒂亚的妈妈,去年圣诞节也来过。她纵容地看着小女儿依赖的目光。

“她们看起来很幸福。”玛格达若有所思地说。

里德尔不可置否地哼了一声,眼神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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