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忒斯热情不减,“那件衣服偏瘦偏长,它兜不住老亨的大肚子,袖子能遮到他手背。那不是老亨的衣服,它应该属于另一位猎人——一位死去的猎人。” 罗森皱起眉:“不是,这不对啊?咱们都看过记录,猎人死后,尸体消失了。” “除非那家伙知道尸体消失到哪里去了。”诺尔慢吞吞地说。 他终于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个微笑。 “其实我一直在想,猎人的循环有些奇怪……那些猎人死于受伤、衰老或疾病,总该有人死在房子里,总该有人在墙壁上留下痕迹。可是没有,么都没有。” 那座猎人小屋看起来规矩,几乎和当初的美术概念图没有区别。刚看到它的时候,诺尔几乎没有察觉到问题。 当,住进去后,他在它身上察觉到了时光的痕迹,不过—— “目前的猎人小屋,多建成了四五十年。小屋早的记录在一百多年前。”诺尔说。 看到他的笑容,罗森紧皱起眉头:“你到底想说么?” “雪地里有座猎人小屋,小屋里住着热情的猎人。” 诺尔转向他,青眼在黑暗闪烁不休,“玩家到来时,木屋和猎人风格不搭怎么办?屋里有太多奇怪的痕迹怎么办?那可不行,玩家会不安,猎人和木屋必须配套。猎人死去,配套的小屋也要‘刷新’才对。” 一时间没人说话,外界的风雪如同野兽低咆。 “既猎人的尸体没有真正消失,我是不是可以假设,猎人小屋也做不到凭空‘刷新’。它们也许和猎人尸体一样,被存放在了副本某处。” 诺尔的语调依旧舒缓,“是的,这样更合理……这才是完整的‘存档’。” 他的嘴角渐渐挑高:“每当猎人死去,就把尸体和木屋一同保存,便后期研究。” “系统肯定会保护存档不被损坏,所以影狼才不想攻击穿了‘部分存档’的玩家。” “噢,那么那些白狼呢?它们被人狩猎过,尸体可没消失啊。”忒斯甜蜜地问道,像在听一个令人着迷的睡前故。 “它们行为简单,缺少研究价值。”诺尔答。 “原来如此。”忒斯柔说。 罗森往朱利的向靠了靠,他脊背微弓,完进入了戒备状态。朱利用爪子包住他的手,安抚地捏了捏。 “我明白了。”朱利用医生有的安抚语调说,“我听说过,这种‘存档’好像是纯粹的后台数据,不会表现在游戏副本里。” “既那个玩家拿到了‘存档’的衣服,那是不是能证明,这个世界并不是单纯的游戏……?” 诺尔的笑容消失了。 “也许吧。”他说,“还需要决定性的证据。” …… 杰克气喘吁吁地穿过夜色。 失算了,那群家伙不好对付……矮精灵和狼人肯定不是玩家,就算法师和剑士都是,加上他自己,还有一个玩家名额。如果克里姆森在,他不至于这么狼狈。 当初他就不该为了独占功劳,咬定副本满员。现在他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自己撑到底。 今夜这一战,他简直被打毫无还手机会。 妈的,丢人。可惜带进来的玩家死了,要不还能在他身上泄泄愤。 杰克不甘心就这么结束游戏。那法师的路子和之前的羊骨具怪很像,说不定他们是同一个人,这可是重要情报。就算找不到蜡烛,他也捞点么再走…… 不,不对!这次是他发挥失误,一定是这样!下次他会好好准备,肯定不至于这么惨。 大个子杰克在雪地里一脚深一脚浅地走,终于抵达了目的地。@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那是两棵几乎一模一样的冷杉,它们距一米左右,根部生有镜像对称的杂草丛。就算杰克知道这地,还是差点看走眼。 他吐了口寒气,闭上眼,从两棵树正间走过。 再睁开眼时,森林还是那片森林,林空地上多了点么—— 二十多个一模一样的木屋整齐排列,在雪地上堆成魔似的立体。 那些木屋结构完同,区别不过在于新旧和损伤——有的小屋墙壁上涂了白泥,有的用不同颜色的木板打了补丁,还有一间,屋里屋外都用血写满了混乱的话语。风雪之,那些字句近乎黑色。 它静静屹立林间,犹如一座沉默的堡垒。 杰克走入下排央的那间小屋。屋内正躺着他带进来的玩家。 那玩家经冷透了,肢体僵硬发白。所幸此处气温极低,腐烂是个缓慢的过程,尸体几乎没有异味。杰克欣赏了会儿那具尸体,将它丢入口积雪——那里经叠了三四具尸体,个个身材完美,脸蛋漂亮。 其唯有一具不那么美丽,它属于一只雄性半兽人。这具尸体身赤条条,留着纷乱肮脏的大胡子,他的左腿被野兽撕扯破碎,右手还紧紧捏着弩弓。 这座木屋曾属于它,杰克将这尸体从屋子央拖了出来。现在木屋属于他了。 杰克点着壁炉,将身上的兽皮衣小心脱掉,架在火焰附近烘烤。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