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发哑，艰难地几字一顿，“我是个病号，你能不能，对我，点耐心？” 喻司亭居高临下看着他狼狈的模样，平静地哼了声：“我没，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别给我乱吃东西。” 鹿言没耐心地连扯了许张纸巾，边擦拭自己的嘴角，边控诉他：“喻大少，我经够难受了，你这人怎么……” “忍着。”喻司亭刚要开口别的，掌心握着的手机响起来，他能到嘴边的咽回去，先接听电，“张院长您好，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对，他现在不发烧，是腹痛，吐得比较厉害，其他症状之那次完全一样。” 一旁的鹿言就痛苦烦躁，再被舅舅凶两句，更觉得委屈，索性不要形象了，横倒到地毯上：“忍不了，啊，我太难受了，呕——” “是，他的确又吃坏了东西，怪我没看住。那您看我是现在带他去挂夜间急诊，还是可以等到天亮？”喻司亭到一半时电稍稍拿开，沉嗓要求，“闭嘴，我听不见了……哦，您。” “……”鹿言见他是真的生气，不敢太放肆，好收敛起自己的绪。 片刻后，喻司亭挂断电，冷眼看作到没电，一边呕还一边大喘气的外甥：“起来吧，我不骂你。” 鹿言的目的经达到，稍缓后乖巧地爬到沙发上去，在雷区蹦迪的分寸拿捏得淋漓尽致。 大半夜被这小子压着脾气折腾，喻司亭又气又笑，用掌心抹掉他额头的冷汗，叹了口气：“坚持一下，医生了没那么严重。大半夜的，再闹就你撒泼的样子录下来发班级群里了。” “发吧，到时候我让你在教育界名誉扫地。”鹿言经完全没力气，闭上眼俯趴着，静静休息。 周末的公立医院注定人流拥挤，而且效率较工作日相比明显更低。 睡醒后的初澄没吃饭，早早地来排了队，独身做完一系列检查后仍是将近中午。预想中的分毫不差，经历医生的详细问诊后，他果然被开出了一张胃镜检查单。 趁着医院午休，初澄去取了各种药检结果，剩余的时间就都坐在内窥镜的等候区做心理建设。他打开百度，搜索了胃镜检查的一系列流程，仍感觉不安，紧张得来回走动。 “初老师。” 一声没心理准备的呼唤让初澄背后一凉。他以为是检查室里的医生在叫自己，慌忙抬头，看见的却是喻司亭的身影。 是，医生叫不出这个称谓。@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喻老师，你怎么会来这儿？”初澄觉得自己的血液温度慢慢回升，焦虑的状态缓解了些。 “鹿言肠胃炎犯了，在楼下打点滴。我上来给他拿病例。”喻司亭答时，注意到他手里拿着的检查单，又看了看身后内窥镜的牌子，不确定道，“你要做胃镜吗？” 初澄点头。 喻司亭看了看四周：“一个人来的，怎么没叫朋友陪着？” “普通胃镜，做完可以自己走出来的那种。”初澄虽得轻松，指尖却不自觉地捏了捏手中的单据。 喻司亭察觉到他可能是在害怕，疑惑道：“怎么不做无痛的啊？” 初澄坦白：“全麻需要家属签字嘛。还不知道是什么况，我不想让他们提跟着担心。”@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就在两人谈间，科室外的显示屏一闪，初澄的名字排在了下午检查的首位。 一名端着记录板的蓝衣护士迎面走来，患者交代等会检查程中可能会出现的不适反应。 喻司亭看着身旁人依旧紧张的样子，主动询问道：“需要我在外面等你吗？” “不用了。”初澄听鹿言生病，不想太麻烦喻老师。 “确定？”喻司亭再次问。 初澄肯定地点点头，活跃气氛式的同他开玩笑：“嗯，万一我下次还要做无痛的，再请喻老师来陪同。毕竟麻醉后没意识，到时候麻烦你帮忙提个裤子。同事一场，别让我太难看。” “初老师。”喻司亭目光灼灼地注视着他，回应得一正经，“胃镜管是嘴里进入的，你不用脱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