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活动肩膀,声音越说越小,“我这还是在你做僚机。” 喻司亭英俊的脸孔没什么表情,冷声道:“说很多次,要总跟着你小姨的歪套路做事,管好自己。我犯得着为了这个去指派你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 鹿言看他一眼,自顾自嘀咕着:“也没见你什么进展。” “别忘了你还欠着我的卷子。”喻司亭懒得费舌,提醒他什么才是该办的事,“前我是没问你要,如果今天我要了再交上来,你晚上喊得绝会比刚才惨。” 鹿言想和他讨价还价,远远地瞧见初澄从走廊上回来,直接丢下舅舅迎出去,强行扭转话题:“初老师,你刚才推荐的火锅店在哪里啊?麻酱水爆肚可以点吗?” 喻司亭看着外甥狗腿的背影,被得想笑。自己和这小子真是操完的心,但至少还一点进步。 这一次,他把靠山选了。 * 吃晚饭,果然如天预报说的一样,纷纷扬扬下了小雪。 因为和涮肉馆顺路,喻司亭先把晚上还一堆卷子要做的鹿言送回了喻,然后才开车载着初澄朝同方向的初去。 距离除夕夜没剩几天,城市两旁街道经装点已浓重的年节氛围。簌簌飞雪在橘红的灯笼下更显优雅缠绵,铺盖满地的银粟把道路映亮了几分。 “初老师。” “嗯?” 初澄一路托腮欣赏着车窗外的雪夜景色,直到身侧的人主动开启话题。 喻司亭说自己前收了初先生备下的礼物,却一直没机会回礼道谢,打算借着年关的机会尽尽礼数。 他问:“如果想要登门拜访的话,选在年前和年后的什么时间段更方便?” “用了吧。”初澄假索地回答。 “我爸本来就是出于感谢才备礼让我登门,你再回礼,这一件事是没完了?再说老爷子年纪大了,近几年其实已经怎么接待新客,但他和金教授平日里的私交少。在年节这种连我想出门躲清净的时刻,劝你也别凑这个热闹。” 喻司亭觉得他说得在,沉片刻后再开:“但我上次见金教授的时候提会去拜访,了了也好。” 初澄从窗外收回视线,扭转头,看着他认真驾驶的侧颜,反问道:“就看喻老师想要什么样的待遇了。” “什么同吗?” 喻司亭被问得饶趣味。 “当然了。”初澄说,“一种是我向老爷子约时间,你带着礼物郑重登门。到时他和金教授就会在厅接待你,而我负责在旁端盘倒水,没准还会客客地你说一句‘请喝茶’。” 喻司亭挑挑眉梢,似乎中意这种于严肃拘谨的方式。 初澄便笑着继续:“另外一种,你提前打电话或者发微信和我说就行了。进门的时候如果碰巧遇上二老,我会向他们简单介绍一下自己的朋友,你随便打完招呼就跟我回房 。” 喻司亭出耳朵听着,边打着方向盘,边扬唇角。 初澄:“喜欢这种?” 喻司亭:“还用问吗?” 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地为这一话题标上了句号。 今夜的雪势见急也见缓,从始至终是轻轻柔柔,悄无声息,地面上的刚化去一便又添薄白。 喻司亭的车轮碾着雪霰停在初院落胡同外时,两人刚好谈到用鹿言严厉,这个年纪的孩子,点个性、爱玩爱闹才是常的表现。 “我到啦,感谢喻老师。”初澄的话茬停在这里戛然而止,解开安全带下车,立身到雪幕中。 喻司亭想隔着车窗玻璃摆摆手。 初澄却扶住了即将关合的车门,俯身下来笑笑: “要就今天吧。” 他继续道:“你来两次了,我总能一直让你送到门外就走。找个地方停车,然后进去坐坐。” 喻司亭在夜晚中考虑了一秒钟,然后表示盛情难拒,点头同意了。 庭院深深,初精心修整的中式园林里处处亮着灯,搭配着窗明几净的室内背景,在寂静的落雪中别具一番韵味。 两人漫步穿前庭走廊,进入房。金教授在厅里端庄地坐着。 初澄低头拂了拂沾在额发上的雪片,叫了声:“妈。” “回来啦?”金舒淇抬头,瞧见了跟在儿子身后的另外一道身影。 喻司亭:“金教授好。” 金教授微笑着回应:“喻老师来了。” “嗯,我们刚一吃晚饭,顺便邀他进来坐坐。”初澄自然地接话茬,想在门前看到的陌生车辆,询问道,“里客人啊?” 金教授点头:“老朋友来看你爸,在屋里聊事情。你用进去了,去招待自己的朋友就行。” “好嘞。”初澄笑应了声,回身轻声唤上喻老师,挑眉示意,“走。” 初澄的房间在这套院落的东厢房。室内是现代的平层套间设计,空间极大,客厅、书房、卧室各种功能